说到这儿，黄远山摇直笑：“估计后来陆世澄对她说了什么，某一日突然不敢往前凑了，又不知听谁说了你跟陆世澄的关系，于是将这笔账都算到了你上。待会她要是找你麻烦，你别理会，我来对付她就行了。”

    说话间，两人了车，先到大殿佛像前上香，来后，黄远山去净手，闻亭丽独自在寺里闲逛，刚走到侧院门，没提防地上有一堆残雪，脚了一跤。

    闻亭丽自己倒不觉得什么，拍拍手就要起，谁知迎面有人嗤笑一声：“是她。”

    抬看去，就看见几个珠光宝气的富太太站在对面，其中一个恰是乔太太，看见闻亭丽摔倒，乔太太倒没说话。

    说来奇怪，自从乔宝心回过一趟上海，乔太太对她的敌意仿佛就消失了，那位周太太却笑得极开心：“这不是那位姓闻的大明星吗，大过年的，你也来清游？”

    另一位太太说：“她哪有这样清闲，听说是来拍戏，这一行，挣钱也不容易。周太太，那边地，我们就别过去了。”

    周太太别过去：“也好，我们去别逛逛。”

    人走远了，话声却不不低飘过来：“什么大明星，说白了就是戏。这不，大过年的还辛辛苦苦在外「卖艺」，也没见谁对她嘘寒问的。”

    闻亭丽非但不怒，反觉可笑，正要起，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当当扶住她的胳膊。

    闻亭丽只当是黄远山，任由她扶着自己起来。不料一回，就对上孟麒光俯视自己的睛。

    “孟先生。”

    想起那晚在家发生的事，想也不想就把手回来。

    孟麒光分明是偶然路过，他望一那群太太的背影，再瞥向闻亭丽污的双手。

    闻亭丽自顾自掏手帕了把，孟麒光环顾四周：“这么远的路，他就派了两个跟班跟着你？”

    “什么？”

    “你明知我在说什么，上回白龙帮那件事，他还没有吃够教训吗？”

    闻亭丽待要接茬，孟麒光却蓦地转过，若无其事对着前方打招呼：“黄。”

    原来是黄远山找过来了：“麒光？你怎么也在此地？”

    “这几日在宁波谈生意，表想上山赏雪景，就顺路送她一趟。”

    不等黄远山走近，他突然压低嗓门：“不觉得周太太说的很有理吗？大过年的，让你一个人冷冷清清在外面拍戏，可见他并没有把你当一回事。”

    他的表半真半假，语气也半真半假。对于此类挑拨离间的把戏，他显然乐此不疲。

    事实上，在发生过这么多事之后，孟麒光在她面前早已不再伪装，他开始完完全全他自己，这一来，两个人相的氛围反倒轻松了一，像两个彼此知知底，却永无可能走在一起的老熟人，但也称不上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