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去。”

    “当初你一次次冒着风险帮我们的时候，又何尝多说过什么？”刘护士叹气，“国难当，同胞们本就该互帮互助。正要问你，这五千大洋是你送来的吧？你别装糊涂，当日只有你晓得那个联络地址。”

    周嫂呆呆地举着听筒，脸白得吓人。

    “不，不用您安，我自己哭一哭就好了，刘，这趟多亏您。”

    这话不过是安黄远山，陆世澄的闸北药厂最近开始货了，药品正成箱成箱送往抗战前线送，陆世澄每晚都在厂里亲自盯着，有时候一待就是一通宵。

    三天后的傍晚，闻亭丽得到一个消息。顿时喜上心，驱车赶到康定路金司徒庙附近一幢灰扑扑的老楼前。

    闻亭丽心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到底什么事了？是不是月那边况不好？！”

    刘护士中隐现泪，却笑：“你一贯比别人，人都救来了，还哭什么，你也晓得，我不大懂得安人的。”

    几人相顾默然，唯有。

    她跟月照云不仅是多年好友，更是彼此的知己，国破家亡，千里逃难，此番重逢，免不了痛哭一场。

    闻亭丽立在大门同黄远山又说了几句，迟迟没听到周嫂叫自己，纳闷地跟黄远山对了个，转回屋问：“周嫂，是谁打来的？”

    她的中，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泪壳，用激的目光望向刘护士：“我知您是亭丽的朋友，我并不敢冒昧打听您的名字，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谢谢你们。”

    黄远山得到消息，在闻家大门焦急踱步，一看到闻亭丽的车开过来，便急奔过去扶月照云车。

    “不、不是——”周嫂骇然张了张嘴，“邝先生刚才打来电话说，日本人突然开始攻打北平，叫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

    黄远山却死也不同意：“如今你一门，别人一就认你是谁。等你到了火车站，怕是走得走不动，我和李镇去比你们去方便多了。”

    刘护士把闻亭丽拉到门外，未等她开，闻亭丽用力搂住了她的肩膀。

    月照云朝她伸双臂，劫后余生，两个人绪说不的激动。

    月照云在床上说：“我那本新小说……不拍也罢，这些日，我的膛里时时刻刻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我虽是一介文人，也想为我的国家一分力，路上我重新构思了一个国题材剧本，题目就叫《抗争》，明早就开始动笔。不，你们别劝我，我的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静了几秒，她回过来对闻亭丽说：“我得先请示组织的意见，再告诉你能不能收。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得连夜转移，你也赶快带月女士离开此地。”

    一听到「厉」二字，刘护士迅速别过脸去。

    文艺界不遑多让，连夜号召上海业同仁一起筹办抗日救亡宣传活动闻亭丽和黄远山顾不上料理公司的事务，每晚都跑到电影协会和话剧协会帮忙。

    她不想在这当让他因为自己朋友的事分神，正如他也从不会扰她的工作一样。

    闻亭丽不肯收：“报纸上面说日本人的暗杀行动越来越猖獗，我想，你们的境一定十分艰难，我也不敢擅自同你们联系，只能用这方式支持你们了。不，求您一定收，这是我以厉亲妹妹的名义捐助的——”

    燕珍珍一直将月照云视作自己的偶像，听说她被接来了，夤夜赶到闻家探望。

    闻亭丽亦步亦趋送黄远山到门，客厅里电话又响了，周嫂坐在沙发上打衣，顺手就接电话。

    ……

    上有人过来开门，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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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亭丽鼻直一酸，这一病，月照云几乎瘦脱了相，她都快认不了。

    因此，她决定独自去北平接人。

    四周的空气瞬间冻住了，在闻亭丽和黄远山震骇的目光里，周嫂呆呆地站起，膝盖上的线团一掉到地上，骨碌碌得老远。

    消息传，举国震怒，全国各地都爆发了针对日军侵略行为的抗争活动。

    经过商量，月照云先在闻亭丽家中安置一晚，次日再转到黄远山家中去休养，黄家没有小孩，环境相对更安静。

    “我以为这回要困在北平不来了。”月照云一开腔，泪扑簌簌往掉，“万万没想到……亭丽，谢谢你。”

    她从袋里取一个厚厚的信封要还给闻亭丽。

    闻亭丽同对方，随他了屋，一径穿过天井上到三楼，到了卧室门前，门打开，就看见月照云靠坐在床上喝，床边负责照料她的正是刘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