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门咣当一声响，乌鸦推门来，拎着一个塑料袋，他看也没看那支指向自己的up9，转把门又锁上了。

    诺诺松了气，扣上冲锋枪的保险，丢在旁边的地铺上，楚航正蜷着熟睡。

    “没被跟梢吧？”路明非从纸堆里抬起来，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发得像是窝。

    “拜托，这里是东京，在东京有几个人能跟我的梢？”乌鸦把塑料袋丢在路明非面前，旁边找个角落坐，“我可是这里的地蛇。”

    话说得轻松，其实他还是很警觉的，坐了七八站三田线地铁，再换之线，还穿越了几个大人气的商场，就算学院派真的猎犬跟梢，也被他了。

    路明非翻翻那个塑料袋，睛一亮，“千疋屋的瓜，级货啊。”

    塑料袋里是个看起来很不起的小瓜，表是糙的网纹，路明非倒听说过这个东西，鼎鼎大名的静冈瓜，这么一颗就要卖到十万日元以上，往往在级寿司店才能于饭后吃到一牙。

    他以前待的天原也算是级消费场所，在那里上班了不少见识。

    不过乌鸦其实是个糙汉，对的鉴赏准停留在荞麦面和大阪烧这程度，忽然带着级瓜来探望他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学院的赠礼，说是问我的伤势。”乌鸦燃一支烟。

    路明非和诺诺骤然警觉起来，死死地盯着那只瓜，好像它是个炸弹。

    在学院里待过的人，很懂装备那帮家伙的，他们能把炸弹伪装成任何东西，也能把跟踪装到任何东西里去。装备甚至给一只蚊背上过巧的跟踪，遗憾的是被跟踪对象一掌拍死了。

    “没事的，我们的技术门已经查过了，就是个瓜。”乌鸦懒懒地说，“礼盒里还有梨和，我都给吃了，也没中毒。”

    路明非了，掏短弧刀三两把瓜给剖了，递了一块给诺诺。

    他们埋研究赫尔佐格留的资料差不多有30个小时了，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靠着眯瞪一会儿，也实在是有惨，吃块瓜能提升幸福。

    “留一半给他醒来吃。”诺诺冲楚航努了努嘴，说话的声音很低。

    路明非心说这怎么就跟带孩似的呢？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最大的一块留了来，跟诺诺各捧一块啃了起来。

    乌鸦摆摆手，谢绝了路明非递上来的一块，“不过你们中国人说，没事献殷勤非即盗，吃了人家的瓜就得帮人家办事。”

    路明非又警觉起来，看着乌鸦，心说难一盒果就把这家伙收买了？

    乌鸦摸自己的手机递到诺诺面前，“他们希望得到我们的帮助，在东京各的大屏幕上投放这段视频。”

    屏幕上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方正的脸，毅的表，像是那些站在秦始皇墓里的武士俑。

    “墨瞳，如果你能看到这段视频，请务必持看完，这是来自家人的规劝。你极大的危险中，跟你同行的人有着潜在的暴力倾向，并犯过严重的罪行。家人都非常惦念你的安危，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他的事跟你毫无关系，你是无辜的，你只是被蛊惑了。无论你现在在何，只要你打面这个电话跟家人联系，我们有绝对的能力保证你的安全……”

    诺诺看到这里就把手机丢还给了乌鸦，“他当我是什么？失足少女？”语气冷淡得很。

    乌鸦和路明非对了对神。

    “所以……这家伙是你父亲？”乌鸦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