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诺诺不该去这里。

    调查小组曾经提一个很反转却合理的解释，就是黑天港本就没存在过，那只是赫尔佐格自己编造来的谎言。众所周知赫尔佐格是个愚了所有人的大骗，偏偏达列夫也死了，赫尔佐格成了黑天鹅港唯一的见证人。

    它分为很多层，有各各样的功能区，包括锅炉区、生活区，实验室和完善的污理系统，还有一座东正教教堂。而它的正方，连着一条幽的矿脉。

    他面前的困境很清楚，学院已经确凿地知路明非他们在东京了，蛇岐八家想要暗中帮助路明非这件事，学院也知了。

    昨晚就是那个手血洗了负责室外广告放送的公司，当时值班室里四个人，其中两个血统优秀。看现场，瞬息之间四个人被割，从他们看到那个人到被割，甚至没有一次呼的时间。

    那个港的存在还有很多其他的不合理，它是前苏联某个位权重的家族用军用基金偷偷养着的，但养活那样规模的一个研究所，费用惊人，就算养活它的人很有能量，却也没法隐瞒那么久才对，从解放柏林一直到苏联解，太难想像了；支持它的家族后来倒也找到了，家族中已经不剩什么老人了，据年轻人说，老人们过世的时候并未提到过他们曾经支持过那样一个神秘的研究所，而照常理来思考，他们应该把研究所的秘密作为家族的遗产传给一代。

    一切都跟那座传说中的黑天鹅港吻合，路明非甚至可以据锅炉区的面积推算它的能供给规模，在严酷的寒冬里，它可以供大约1000人藏匿在封冻的北极圈。

    这太不可思议了，如今一个普通人都能用电脑访问卫星地图，搜索中世纪海盗藏宝的小岛了。

    没错，迷！

    然而在仓库的资料中，路明非却真的翻了这些硫酸纸，看起来它们毫无意义，但把它们叠放在一起之后，便会看一个规模极大的建筑。

    黑的柄和鞘，赤铜的刀和刀镡，挲了太多年的鲨鱼泛着隐隐的墨绿，但刀柄上的赤红结绳还是新的，那是因为樱总会及时地更换。

    在古老的神话里，迷是围绕着怪而建的，不让世人接近怪，也不让怪接近世界。那么这座迷里，又藏着什么呢？

    可此刻这么近看着它们，并没觉得多伤，反而有温的觉，好像那个人随时都会走来，提起刀说我们发，然后乌鸦就一跃而起跟上他的步伐。

    如果是诺诺的话会看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吧？侧写的能力用在这里也许正合适，但不知为何，路明非不想告诉诺诺图纸的事。

    黄昏的光照在乌鸦的办公桌上，他靠坐在转椅里，凝视着桌上的那对刀，源稚生的刀。

院和蛇岐八家都成立专门的小组来研究赫尔佐格，但赫尔佐格曾经主持的这间研究所一直都没有找到。

    源稚生死后这对刀一直放在仓库里落灰，倒不是乌鸦不重视它们，主要还是不想睹生。

    如此复杂的结构，如此密的设计，要说赫尔佐格纯粹是画来骗人的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那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费如此大量的时间绘制这东西呢？

    没有任何档案记载过这间研究所的准确位置，它本就不存在于任何地图上，仅有的两个线索是它距离维尔霍扬斯克不远，驻扎在维尔霍扬斯克的苏-27中队可以迅速飞到，还有就是它在海边，在夏季是个可供通航的港。

    换句话说赫尔佐格是黑天鹅港唯一的孤证，而这个孤证是个老骗。

    当然是手，而且是杀人如麻的手。

    这些并非原始的设计图，而是赫尔佐格凭回忆绘制的，图片的角落里有他的签名和绘制时间。

    但据这两条线索勘察了足足一年，他们没有找到任何被炸毁的大型建筑遗迹。

    作为对那段生活的回忆？还是已经被炸毁的港里还存着什么他惦记的东西？

    问的当然不是那对刀，而是昔日握刀的人。

    路明非的手指沿着图纸一一的动，这并非他第一次研究这些图纸了，但能看的东西还是有限，那座港如同藏在迷雾之中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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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们还有机会看到那个人的话。

    藤原信之介暗示得很明白，首先学院愿意既往不咎，蛇岐八家也别继续搀和这件事；其次加图索家已经介了这件事，且派来的是个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乌鸦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