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机组轰隆隆地运转着，呼应着无休无止的海。路明非沿着甲板转了半圈，放望去，四面八方都是海。

    他两次看表，中间相差20分钟，近海航行速度不快，算来他们此刻距离岸边大约是5到10公里的距离。

    海面上不知何时起了雾，能见度极差，连船尾他都看不清，只有船用吊车上那盏黄灯悬在他的。

    他溜达着往船尾去，一路上也没看到人。想来这运送垃圾的货船，原本就不需要几个船员，此刻那帮船员应该都聚集在驾驶舱和机舱，这满船的垃圾也不需要人。

    他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阿利耶夫说的救生艇，六艘橙红的玻璃钢小艇，挂在船舷边的挂架上，看起来还算像样，至少比这艘垃圾船。

    路明非读了一会儿挂架旁的说明书，就知该怎么作了，步骤很简单，不过是一二三三步走这样，只不过开启机械升降装置的时候，老旧的电动机居然发堪比超级跑车的轰轰声，吓了路明非一。好在机组的声音还是更厉害一些，把这个声音盖过了，并没有人闻声赶来。

    钢索吊着救生艇，沿着船舷缓缓地降落，啪的一声坠落在海面上。在这茫茫的大海里，天大楼般的船舷方，倒像是一片橙红的枫叶。

    路明非也抓着钢索了去，临了一个漂亮的“superherondg”，准确地落在救生艇的正中央。

    救生艇这东西一般都没有动力装置，在茫茫大海的中央沉了船，也别指望着靠一台小达去附近的岛屿，一般都是等待救援，所以以路主席尊贵的份也只有划船，没划两路主席就觉得不对了。

    海雾真是太了，离开垃圾船一两百米，连塔吊上的那盏黄灯都模糊了，他完全陷在了粘稠的黑暗里，

    他从袋里摸芬格尔——准确地说是那加载了芬格尔人格的手机——亮屏幕，“起来活了，给我导个航。”

    “看看，看看，还是没了我不行吧？”芬格尔慨万千，“我跟你说过的对不对？组织靠不住！女人也靠不住！男人的依靠，只能是另一个男人的臂膀！”

    “！你到底知不知你是个人工智能啊？”

    “知啊，我要不是人工智能能帮你导航？船首偏东30度，我们距离最近的海岸有差不多7公里。我要不是人工智能有你的机会？换我手，三天，不是我啊，不三天，绝对拿你师！”

    “拉倒！我的意思是，你的本已经当了狗叛徒，没准正在学院跟人开会研究怎么抓我呢！到底哪边是东？你给我说左转还是右转！”

    “哦哦，我的错，忘记你们人类没有置指南针了，船左转30度。其实我也蛮鄙夷那家伙的，不是东西！怎么能卖兄弟呢？不过也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比如在古当地有私生，想要再见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