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冰块连续地爆裂。黑暗里，每记爆裂声都像是重锤打在诺诺的心上。

    她已经灭掉了装在枪的光电筒，以免唯一携带光源的自己成为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明白每一记爆裂声中都有一个危险的怪走了来。

    此刻那些蛙人应该正围绕着她和楚航游走，脚步无声无息，黑暗对他们而言可能本就不是障碍，他们只是在寻找最佳的攻时机，就像成群的猎动围住了瑟瑟发抖的猎。

    这时候最好的战术可能是把背包里的塑胶炸药拿来引爆。就算那些蛙人能扛住冲锋枪扫，在封闭的空间里，还是有机会同归于尽的。虽然跟怪同归于尽并不会有什么成就，但拖去大概逃不过被刃分尸——刚才那个蛙人攻本没留余地，就是想把楚航自上而纵剖开来——这结果对诺诺来说更憋屈。

    她的手真的往背包那边移动了……这时候她听到了楚航的呼声，呼声短而急促，倒像是小猫遇到危险时的反应。可以想见他此刻心里有多恐惧，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只有十五岁。

    诺诺瞬间就清醒了。同归于尽的想法不过是她在受伤和绝望中的应激反应，怀着这想法，就算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她也会放弃。可她如果放弃了，楚航也会死在这里。楚航在她心里就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让一个孩独自面对死亡，她陈墨瞳不到。

    她把右手的乌兹后腰，反手过去抓住了楚航的左手，“别怕，我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楚航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但还是翻过腕和诺诺用力地握手。诺诺顺手帮他把了把脉，心速度很快。

    “我也没事，我也会保护的！”楚航低声说。

    诺诺一愣，心说这台词未免煽过了，本来只是想安安这小，别在恐惧的况什么不理智的事来，结果有向着言方向走了。莫非她这魅力真是无敌了，连这十五岁的孩都对她动了心？

    “要活着等到哥哥回来！”没想到楚航接着说了这句，声音依然哆嗦，但是语气那个定，是一约既定万山无阻！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如果不是此刻满手都是自己的血，还真想捂脸叹息一。

    “陈墨瞳……陈墨瞳……陈墨瞳！”她反复暗示自己，“镇静！镇静！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漂泊在海上的大型船舶、封闭的金属空间、低温环境、速凶猛被弹穿都行动自如的对手，她努力跟失血造成的眩对抗，想给自己和楚航找一条路来。

    但蛙人们显然没有准备给她留够思考的时间，黑暗中传来嘶哑的诵声，用的是某古奥森严的语言，像是古老的神庙中，僧侣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经卷。

    就在这一刻，密闭的冷库中，空气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稠密如蛛网的青雾气被搅动，像是漩涡那样速地旋转，地面上结了不知多少年的冰化为雪粉，冉冉升起，被雾气的漩涡了去。

    这些蛙人不只是徒手能撕裂野兽，他们还会使用言灵！某个大的攻击言灵正在释放，它的序列号应该极，因为诺诺本猜不这是什么言灵——它的级别，到接近未知！

    直升机降落在甲板上，乌鸦第一个了去，跟着是兰斯洛特，再然后是全副武装的专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