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扶着墙慢慢地行走。事实上此刻他本不缺力量，仍然能徒手推开一狂奔而来的公，但他其实已经很疲惫了，发自心的疲惫。

    他在苏茜面前其实是撑着，免得那个危险的女孩觉察了他的弱。

    爆血就像从瓶里汲那样提他的生命力，在生命被提取完之前他可以一直狂暴地战斗，但油尽灯枯的那一刻他就会轰然倒。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他就是自然而然地知，所以不到生死关他不会用这极端的手段。

    他还想活，想回去看看母亲，他也想找回曾经的自己，如果真的有另一个自己的话。

    楚航，今年十五岁，也曾思考过人生该怎么过，可一夜之间，人生最好的某一段已经过去了。在那段日里自己认识了什么人，过什么事，会不会还有心的女孩，都是一片模糊，路明非跟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微声，像是老鼠在爬行，各个方向都有，这条船好像瞬间变成了老鼠窝。是不朽者们，他们尾随着他，却不敢暴在他面前。这是一群狡猾的鬣狗，他们觉到那只凶猛的独狼已经受伤了，所以耐心地尾随着，一旦他们觉得机会到来，就会一拥而上。

    可时间拖得太久了，那个女孩又来捣，原本楚航的计划是潜行到船尾去，把所有不朽者都引过去，然后一把君焰全烧了。不过此刻他能不能释放那地狱红莲般的烈火是问题，放完火他还有没有命也是问题。

    他还答应了要回蒸汽室去放那个女孩……不过真的回不去也没关系，她的同伴总是回来收拾残局的，对于一个能爆血的家伙来说，那些伤算不得很重。

    要想一把火把不朽者全烧成灰，放火的空间很重要，最好是封闭空间，君焰在封闭空间里的威力最。所以甲板上肯定是不行的，他要带着这群捕者层层地船舱底，在那里释放君焰的话效果等同于一颗炸弹，这事他没过，也不知能不能活来。

    如果君焰放不来他还有备份方案，重要的是一个都别落。从小他就是这样的狠人，所以大了才是那样的杀胚。

    他呼几，压心俱疲的觉，尽量走得稳定，就像……去上学那样。

    “等等等等！既然师兄还是他自己，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自己，也就是说因果线其实没改变，那个言灵只是让所有人都把他忘记了？”路明非放心来就有心搭理小鬼了。

    “因果线哪里那么好改的啊，”路鸣泽翻翻白，“连我们鬼都没办法复活死去的人，龙王之类的东西当然也不到。”

    “鬼那么了不起么？”路明非也学着他翻白。

    “喂喂，哥哥你可要凭良心说话，我帮你杀的龙王还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