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到落日地，”雪摇，“我在甲板上看极光，看了很久，直到绳上的铜铃猛地响了起来。”

    “极光的那些人发的信号？”视频里的阿斯问。

    雪沉沉地，“爸爸赶开动绞盘把他们拉了回来，但有几绳已经断掉了。活着回来的人神很惊恐，他们上船就喊着要开船走，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

    “你看到追他们的东西了么？”

    雪摇了摇，“血红的海从极光的方向涌了过来，很快整个大海都变成了血红，原本海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忽然间就狂风大浪，我们的船在浪里晃得很厉害，好像随时都会翻掉。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不停地往外冒血的铁箱，这时候就有人大喊说把那个箱丢回海里去。最后他们把箱丢了海里，海面上的浪好像忽然间平息了，但我觉有什么大的东西从我们的船底游过。那东西比我们的船还大。趁着风浪平息的时候他们驾船逃了来，但我们的船受损很厉害，还没到一个营地就没动力了。那些人就说要从冰面上走，但我们到这里的时候，神就追过来了。”

    “你是说，杀死他们的是那个神？”阿斯追问。

    雪缓缓地，“我听见它在唱歌，在落日地，我也听到一样的歌声。”

    雷尔科悚然，原来并非他一个人能听到那诡异的次声波，这个因纽特女孩跟他的经历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她没有登上那座岛屿。

    “吃东西吧。”视频中的阿斯把一个汉堡包递给雪，“养好等你父亲来接你。”

    雪接过那个汉堡包，认真地看着那块煎得极好的饼，这是从帕西带来的材中特选的，好让这个孩补充最优质的白质。过去两周里她只能捕猎和生，好在因纽特人确实是崇尚生的民族，否则她也无法幸存。

    “我爸爸已经死了，对么？”她忽然直愣愣地盯着摄像。不知为什么，放映室里的人都在一瞬间心里发。

    “不，你父亲没事，”视频里的阿斯说，“但他冻伤得很厉害，被直升机送去北地群岛的医院了。”

    据船医的说法，雪的应激神创伤还远远没好，如果告诉她父亲已经冻死了，她的神状态可能一步恶化。所以大家统一了径，雪的父亲还活着，被路过的考察船救了，他告诉考察船雪就在那地井里，而这艘考察船就是yaal号。

    “不，阿斯骗我的。”雪摇摇，她能熟练地说阿斯这个名字了，“神不会放过他的，见过神的人，神都不会放过。”

    雪低，大大地吃着那个汉堡，“神也会来找我的。”

    视频到此结束，施耐德首先是温和地对雷尔科说，“很抱歉船，能否给我们一时间私里聊聊？”

    雷尔科也不说什么，起退了放映室。

    “我们的船对于这段视频的反应如何？”施耐德低声问。

    “我监听到雷尔科船的心忽然加速，雪的叙述显然引起了他的某些联想，但也仅此而已。”恺撒说，“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兵，懂得怎么控制绪。”

    这并不是他们三个第一次看这段视频了，之所以邀请雷尔科一起来看，是一试探。尽在北极圈极光并不罕见，但雪和雷尔科的经历似乎有着微妙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