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派的腔调，甚至有装模作样，有像中国那些退休的老，总以为自己还跟世界的风云变化有关。

    但瓦图京就像一个亲自响了冲锋号的将军，路明非本不敢拖延，立刻上手削土豆，以他在短弧刀上的修为，削土豆这活儿对他再合适不过了。零则挽起袖坐在桌边开始磨胡椒，路明非注意到她很容易地就找了磨胡椒的工，她果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瓦图京又在火炉里加上了几块炭，原本就很温的木屋里，温度到让人微微冒汗，锅上的汤正在沸腾，老唱机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响曲，温馨得像是回到家的觉。

    瓦图京和路明非并肩而立，眉大盯着炖的锅，好像那是他的作战地图。

    “中国人？日本人？”瓦图京忽然用不太熟练的英语低声问。

    “中国人中国人！”路明非哈腰，但又觉得这看起来就算不是日本人也是个二鬼，于是赶直了腰板。

    “你是来买飞机的么？”

    路明非一时间懵了，不知如何回答。

    “我认识的中国人都是来买飞机的。”瓦图京耸耸肩，“你们很喜我们的飞机。”

    路明非愣了一，忽然意识到这位前国防副已经被隔离了很久，中国问俄罗斯大批量采购战斗机都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你看起来还不错。”瓦图京老爷暗地里冲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路明非继续发懵，怎么就不错了？难老爷是赞他削土豆的手法娴熟？

    “这是她第一次带男生来这里，我得帮她多留心。”老爷说话还是鬼鬼祟祟的，“年轻女孩，很容易被得好看的男孩欺骗，你看起来不是那人。”

    我你一个战斗民族的男人，直接会死啊，你这骂人不带脏字儿的，看不修辞能力不错嘛，您普希金么？路明非心里久不工作的吐槽机重新开始运转，但脸上还是可亲的笑容。

    “杯！”瓦图京举起放在旁边的伏特加，吐两个蹩脚的中国字，豪迈地一饮而尽。

    “你跟皇女殿怎么认识的？”瓦图京老爷放酒杯接着问。

    “同学，我俩是同学。”

    “你是个运气很好的小伙，要好好结她，在俄罗斯没有她办不到的事。”瓦图京用胳膊肘戳了戳路明非，“男人成功的要诀之一就是使劲结有本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