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推力巡航，右舵，匀速潜。”舰上麦克风，低声发布新的命令。

    鹦鹉螺号打开密舱海，带着细微的气泡沉更的海里去。

    声呐屏幕上现了海底的扫描结果，这里海不到1000米，海底密布着小型山脉。鹦鹉螺号的最大潜度是800米，但通常军用潜艇都能比作手册上标称的数字潜得更一些，1000米应该是真正的极限。舰正指挥它贴近海底来巡弋，借助海底复杂的地形来隐蔽自己，这样得非常小心，如果撞上海底会对艇造成损坏，有时候这类损毁会把整艘潜艇埋葬在海里。但看兵们镇定的模样，类似的作对于鹦鹉螺号应该是家常便饭了。

    利维坦完全从声呐屏幕上消失了。如此大的目标忽然间消失是非常古怪的事，倒像是在扰雷爆炸的瞬间它和鹦鹉螺号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了静默的海潜行。这是个标准的猎杀战术，没准它就在附近的海域中潜行，跟他们一样慢一样警惕，因为关闭了主动声呐，连海激波都很弱，才能避开被他们的声呐发现。

    大海就像厚厚的一层迷雾，双方是两个在雾气中摸索的刺客，有时候雾气太重，刺客的手脚又太轻，忽然碰面时没准连刀的距离都不够。

    还有一个可能是利维坦已经死了，冲向鹦鹉螺号的时候它已经受重伤连扰雷的威力都足够杀死它了。它大的缓缓沉了海底，化为了海底山脉的一分，这也有可能避开声呐系统的搜索。

    度已经超过了航海手册上标称的极限，潜艇回着令人心悸的怪声，那是艇壳扭曲变形的声音。在这样的度，艇壳会承受极其大的压力，事实上整艘潜艇都会在海的重压缩短，艇壳发生变形是必然的事，舰和兵们的神都镇定，倒是航海经验不多的酒德麻衣有些警觉，恺撒向她摆摆手，意思是这不值得担心。

    他闭上睛，集中神，“镰鼬”的领域张开到极限。

    他自己也可以算作一声呐，没有鹦鹉螺号探索的范围那么广，但是度还是极其优秀的。“镰鼬”们翻飞着为他带来全舰上所有的声音，金属艇本就是极好的声音导。蒸汽机低速运转的声音、鹦鹉螺号海的声音、海扫过艇壳的声音……恺撒忽然睁开了睛，神惊恐。

    他并没想着用“镰鼬”去跟鹦鹉螺号大的声呐系统对比，不过是想知在寂静的海中会有什么样的声音。可他居然真的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那好像是……这艘潜艇的心声！

    就在这艘潜艇的，有个大的心脏在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恺撒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愣了一，误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把某设备运转的声音听成了心声，可再仔细听，那真的是心声。大的、劲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会输数以吨计的鲜血，就像是被缓缓敲击的战鼓，咚咚咚咚地响着。一艘人类制造的潜艇，居然是用生心脏来提供能源的？虽然之前也不乏列宁号那样的案例，古龙的茧孵化的时候，整艘船都被它的血侵蚀，但英国皇家海军真的能邪异到这个程度？

    舰注意到恺撒怪异的表，把冷冷的目光转了过来。

    恺撒缓缓地退后两步，盯着舰的睛，“我们的船上，有个大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