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金涅兹摇摇，夹着烟卷的手指了指布宁，“没人知，除了他。”

    “我们是牧羊犬，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帮主人放牧羊群。”

    “主人要用你们接所有的家族么？”布宁的声音平静来。

    “我们全都失去了价值么？”布宁的声音颤抖。

牙酸的刮声。

    奥金涅兹笑了笑，“好久不见，我亲的老朋友们。”

    这群贵宾既贪恋着生命又在心里已经疲惫不堪，随时都会飞蛾扑火般结束自己的生命，就像那个毅然发起刺杀的索尼娅。

    “如果不能在草原上奔跑，牧羊犬将毫无价值，即使知最后也难免被新的牧羊犬取代，还是不得不去咬死老的牧羊犬好取而代之。”

    “主人到底是谁？”

    “然后就是你们会每年来继续这个拍卖会是么？然后再被你们的备份取代掉。”路明非说，“明知是这样的场还是要为你所说的主人当狗么？”

    而现在站在奥金涅兹背后的那个索尼娅却截然不同，她是年轻的、神采飞扬的，比路明非认识的索尼娅更加洋溢，角眉梢透青的望。

    “很快就是了，当本消失的时候，备份版本就会自动取得本的名字和份。”奥金涅兹微笑，“你们也一样。”

    “布宁先生应该知苏格兰人怎么牧羊的吧？养几只牧羊犬，每一只都能帮你放牧几百羊，它们都是些聪明的灵。主人什么都不用，只需要给牧羊犬喂喂就好了。可等牧羊犬老了，跑不动了，主人就会替换掉它们，主人还是主人，羊群还是羊群，牧羊犬却不一样了。”

    “不，你不是奥金涅兹。”路明非意识地脱而。

    “亲的布宁，你一直担心的是在你卸了拍卖理人的份后会被灭吧？”奥金涅兹的声音温柔，“对，但是不准确，要被灭的人是你们全。”

    路明非低看向正方，那条黑龙不知是不是死了，没有发任何声音。

    路明非把怀里的零推给楚航，提着短弧刀走向栈桥的尽，他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某个重要的人正沿着台阶来，跟着他的人应该是数十名格鲁乌战士，他们的军靴声咔咔作响，只不过因为没有照明的缘故看不清楚。地狱犬们没有在围住它们立刻发起攻击，唯一的解释就是指挥者还没有达最终的命令，它们虽然嗜血，却不得不服从脖上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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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成群的猛犬，那个人站住了，叼上一支纸烟，低火。

    “你们已经活得太久了，你们中的多数人已经没有什么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替换掉你们并不算难。”奥金涅兹叹了气，“当一个人的朋友们纷纷老死的时候，这个人也就渐渐地死掉了。”

    “是的。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没有觉得过得很辛苦么？你们赚到的每一块钱都用去购买时间了，只要这样的拍卖会一直举办去，你们这群人就会一直努力地工作。在你们之是那些更卑微倒是不自知的普通人，你们把从他们上赚来的钱转手给主人，这样主人不用亲自动手就能收走俄国的财富。”奥金涅兹叹了气，“可是你们老了。血清能够治愈你们的但不能治疗你们的心，你们在心里已经是帮耄耋老人了。一个人如果还没有活够，就会足够努力和拼命，但等他们活够了，享乐和质都会渐渐失去引力，这样的老狗也工作不动了。”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路明非的心里没来由地了一，那活脱脱就是奥金涅兹的脸。

    那就意味着还有条件可讲，对手的目标还不是简简单单地把他们团灭。

    路明非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亚历山大·布宁地搂着克里斯廷娜，张得像是一个被人刨了窝的老地鼠。

    跟着他的格鲁乌战士们各自摘盔和夜视镜，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甚至包括那些死在拍卖场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