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抓自己的领巾，一枚闪光的黄钻藏在领巾，跟被克里斯廷娜碎的那枚一模一样。

    它不可能被仿造，除非还在原石的时候，就是把一块钻平均地分为两块，而那样无疑要损失很多的价值。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很好奇世界是怎么运转的，它像是机那样么？数不清的零件组合起来，那总得有个作的人吧？可谁又是作这台机的人呢？怎么才能让我变成作机的人呢？”小布宁幽幽地说，“我不想当零件，时间了就磨损了，被新的零件替换。我起了生意，依附于一个又一个的大人，可我发现他们也都是零件。他们看起来是决定的人，可实际上决定来自更大的大人。这是一条看不到的链，可任何链条都有尽，一定有谁坐在那里，等着送到自己的嘴边。这个想法恐怖又有趣，它一直在我脑里，但我这一生应该都找不到链尽的那个人，我太渺小了……直到我接到了那通神秘的电话。”

    白的蛇尾从小布宁背后升起，绞住他的脖，把他带离地面。那纤细的蛇尾绞杀起来就像吊索，一瞬间小布宁就吐白沫。

    路明非凛然，在那个东京的雨夜里，他岂不是也接到了神秘的电话。除了那些童年的小秘密，他没有任何证据说打电话来的人真的是路麟城。

    女蛇那妖艳的脸上忽然浮现狂暴的怒意，金复中仿佛吐着火焰，“你这卑鄙的渣滓！你什么都不拥有！你不拥有那个女人！更不拥有她的女儿！”

    嘶哑的呼喊声弥散在周围的黑暗里，更像是在乞怜。

    这东西跟她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得到了龙的心，也还是会被它勾起旧日的回忆。

    她没有忘记，她的孤独和悲伤如狂风暴雨，她的意识或者说灵魂还以某形式存活在女蛇的，连龙的心都无法压制。

    “你无法再伤害我！”克里斯廷娜笑得狰狞而残暴，“那个会害怕的克里斯廷娜已经死了！”

    “但我很愿意为那死去的女孩完成她的心愿！”克里斯廷娜忽然说。

    “不不，克里斯廷娜，请听我的解释……”小布宁站起来，急切地奔到克里斯廷娜方。

    奄奄一息的老布宁正艰难地爬向克里斯廷娜，后拖着的血迹，黑红，重，像是拖把沾着鲜血画的。

    世间如此级的黄钻石并不多，每一颗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是工匠据原石的形状打磨，以求呈现它最完的形态。

    她撤回了翼骨，沿着丝线游回钢缆上，慵懒地坐着，妖娆的腰背曲线像是人鱼，只是那条拖地的蛇尾看着骇人。

    沉默了片刻，克里斯廷娜松开尾，任凭他摔在栈桥上。而她自己则只是静静地凝望着那枚黄钻，轻轻地叹了气。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路明非愣住了，难真是完全放弃了过去，甚至连孤独和愤怒都放了？小布宁则短暂的喜，他似乎已经通过了第一关，克里斯廷娜对他没有敌意，他才能施展如簧的巧。

    小布宁剧烈地咳嗽了很久，息着翻坐起，为自己燃一支烟，一，对空吐一袅袅的青烟。

    这场狂风暴雨里还有另一个人声，他喊，“克里斯廷娜……克里斯廷娜……”

    “克里斯廷娜，还有罗曼诺夫家族的先生们，我知你们一直在认真地听，想不想听听一个堕落者的自白呢？”他轻声说，用的是路明非听得懂的英语，声音如诗歌般曼妙。

    克里斯廷娜抓那枚链坠，脸上的神微微改变。前一次她在路明非前看到这枚链坠的时候，神也有类似的转变。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着它。我也知，你着另外一枚。”小布宁气若游丝地说，“那是我和你母亲结婚的纪念。”

    克里斯廷娜仍在静静地看着那枚黄钻，这一次她没有摧毁它，大概是已经不需要用这毅然决然的方式跟过去告别了。

    但没有人理睬他，克里斯廷娜怒吼着绞杀着真正的布宁，那个将死的老人只是这个布宁的复制品和赝品，连称她为女儿和被她绞杀的资格都没有。

    谁都能听话中藏着的痛苦，这一刻是克里斯廷娜借着女蛇的嘴在怒吼。整个空间都因她的愤怒而震动，路明非不知自己应该惊恐还是难过。

在喋喋不休。

    “住嘴，亚历山大·布宁，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这是你的幸运，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是她最想杀的人。”克里斯廷娜忽然打断了他。

    “不不！克里斯廷娜！我你！我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意思！”小布宁在窒息的边缘挣扎，奋力地声，“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