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跃而，一记飞踹踹在楚航背上，看起来是想把这雕像从底座上踹来。但她的法固然凌厉，重却过轻，楚航只是轻微地摇晃了一，她自己倒是被震得退了两步。

    零还要再试，却被路明非一把拦住，“你这么踢去，就算人救来了，他的脊椎也会给你踢断好么？”零那记暴力的踢打，应该是已经伤到了楚航，透明的化层里可见弥漫开来的血。

    两人正焦烂额的时候，火焰中响起低回的诗句，被人用沧桑的声音念：

    “我依然记得那黄金时刻，

    心灵亲近的地方。

    暮降临，

    我俩在一起，

    多瑙河在树荫喧响。”

    路明非和零惊讶地对视一，路明非完全听不懂俄文诗，只能略微听语气中的怀念之意，零却能听那是丘特切夫的名句，这位名声不亚于普希金的诗人在中国很少有人知。

    “丘特切夫的《我记得那黄金时刻》，诗，跟初恋告别的诗。”零说。

    老布宁婉转低回地朗诵那首诗，路明非看不到的地方，他不再是狂怒的野兽，中缓缓地泪来，那应该是浑浊的老泪，却过年轻的脸庞。

    面对女儿的尸骸却念起了诗，乍想有禁断之嫌，可路明非忽然想起小鬼似乎无意的那句话，克里斯廷娜对老布宁来说真正的意义，是那个名为贝拉的女人的投影，是一份让他永远记得的礼，是他曾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

    现在那个证明消失了，他终于成了孤魂野鬼。

    “太缓缓西沉，向你告别，

    也作别小山，作别古堡。”

    老布宁冲着蓝火中的尸骸挥手，宛如少年乘着小舟远去，挥别岸上的霞光和女孩。

    他忽然俯拾起小布宁丢弃的童切，转过，闪电般近楚航。路明非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一狂风从自己边过。他原本也看不上这些俄国乡佬，觉得把二三线血统的化就称作至尊委实是短见识，不过重伤之犹然能爆发如此惊人的速，不变的自己或者没暴血的楚航未必是对手，即使没伤在武在手。老布宁用童切的刀柄有力地击打在楚航的肩和背，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飞溅的透明碎片，他竟然能远比路明非甚至零更准确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既不伤到僵的楚航，却又震碎他上的化层。

    当楚航上的化层遍布裂纹的时候，老布宁狠狠地用右肩撞去，把楚航从那层厚厚的壳中撞了来。路明非鱼跃过去一把抱住，已经不是如铁的楚航了，有弹有温度，睡得也极好。

    真是天晓得鬼知，大家一起受的伤，自己还拖着骨折的到跑，楚航却好像已经猛了不要钱的大补，治愈了七七八八的伤。真不知谁是这个小团队里的怪了，没说理去。

    在蓝火蔓延到他们脚之前，他们都攀上了的钢缆，此时此刻龙息正以焚城之势横扫这个防空，而小布宁则尖叫着，不断地吐黏制造丝线，试图登上黑蛇的后背，给它致命的一击。

    黑蛇笨拙地应对着小布宁的攻，始终竖起残断的翼，不允许他越过自己靠近路明非他们。

    路明非看看黑蛇，又看看零，他并不想询问两者之间的关系，反正他早就知零很神秘，帮助自己也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但他选择了相信零，零也没有任何一次辜负他的这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