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俄国人总是把伏特加冰镇之后来喝，酒味像是被冰封了，喝去很容易，但在胃里升温了，呼来的每一都是酒气。

    其他人也喝了不少，脸红，映着火光个个都像红苹果。

    回想起来上次喝醉酒还是跟诺诺在东京，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跟恺撒见上面了，恺撒会带她去意大利吧？那里很好，温宜人、光灿烂、窗外盛开着大丛的玫瑰……

    路明非神游外没多久，就被零那寒冷的目光拉回了现实，炉火边的人只有她是冷的，而且，就像杯中接近冻结的伏特加。

    “《浮士德》，《浮士德》你应该看过的对吧？”路明非只好接着说，“上帝和鬼梅菲斯特打赌，看谁能得到浮士德的灵魂。梅菲斯特现在浮士德面前，答应他一生的为所为，但是死后灵魂归鬼所有。浮士德签订了那份契约。他后来返老还童，过了特别特别炫的一生，泡小姑娘、跟国王一起搞政治、还穿越回古希腊跟特洛伊那个女海搞在一起了、还跟海生了孩，然后他还想移山填海造福人类，总之靠着鬼帮忙想的事他都了，他心里也想摆脱鬼，但是契约摆在那里。这个故事注定是个悲剧，但歌德怎么把它变成喜剧的呢？故事的结尾，浮士德已经死了，梅菲斯特正兴兴地挖坑要埋他呢，上帝派来一大帮天使把浮士德的灵魂抢走了。梅菲斯特在上帝面前还是，没得玩，契约要兑现还是得靠拳。上帝的拳，所以浮士德的灵魂就归他了。我就是浮士德，一个赌注而已，我什么都没用，最后看的是鬼和上帝谁的拳。上帝在我这里还没登场呢，也许他在那个坐标等我。”

    他又一次越过炉火把酒瓶递给零，直直地怼到零前，满脸兴奋，“该你了该你了！就差你了！别耍赖！”

    他是真的想听零的故事，这一路上都忍着，敲击冰山实在太危险了，唯有借着酒的气他才鼓起了勇气。

    零没有接酒瓶，而是起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烟，“去支烟。”她居然推门去了。

    炉火边的人们面面相觑，罗曼诺夫家族的继承人、看起来年纪都没满十八岁的小殿，却以“烟”这蹩脚的理由遁了，荒谬的程度跟芬格尔以“练钢琴”为由不跟你去夜店看漂亮姑娘差不多。

    路明非的酒醒了一半，立刻就后悔了，是他不该着零讲故事，零其实已经拒绝他几次了他还没完没了。将要去往终站的是他，其他人还是要安全返航的。人之将死才会其言也善，对于那些生活还要继续去的人，都会有些秘密藏在心底，拿不拿来讲是她的自由，或许是还没找到值得讲的人。

    原本火朝天的烤局一就冷了，说不上不而散，但是嘴里的串好像忽然就没味了。四个人围坐了一小会儿，苏恩曦先打起了哈欠，然后是楚航。

    “睡了睡了，睡饱了接着上路。”苏恩曦说着起，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盖上军棉大衣，枕着一箱黄桃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