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缓缓移开目光，看向江云舒的脸：“谁让你穿我的寝衣的？”

    昨夜明明是谢凛把她抱浴房的。江云舒和夏至小满才会默认这个浴房她可以用，今日便直接去浴房沐浴。

    谢凛：“纵使这世上真的有鬼，娘娘也不必怕她们。”

    江云舒声音微微沙哑：“掌印？”

    谢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娘娘极喜臣这双手呢。”

    当然，这些话江云舒只敢在心中想想，她面上恭敬柔顺地说：“掌印救命大恩难以为报，妾愿伺候掌印。”

    真是……令人厌烦。

    江云舒连忙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是。梦到那些妃化作厉鬼，向我索命。”

    江云舒睁开睛，看到自己正抓着谢凛的手。

    江云舒：……怎么觉又是一个送命题？

    养大的侯府小，哪里会刷浴池？便是她真的肯刷，谢凛还嫌弃她刷不净。

    “哦？可是昨夜，都是臣在伺候娘娘呢？”

    谢凛：“不用你刷。”

    其实是夏至和小满让她穿谢凛的寝衣，她们可能对她和谢凛的关系有所误会……但是此时，江云舒自然不能让两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背锅。

    总不能让她光着睡觉吧？

    “她们人的时候都比不过娘娘，变成鬼难就比娘娘厉害了？”

    江云舒哭无泪，心想难不是你吗？

    但是今日，他不知江云舒用了浴池，也不知人在此之后有没有再刷洗净。

    江云舒低声解释：“我没有寝衣，便拿了一掌印平日不穿的……”

    谢凛伸两手指，住江云舒的：“臣留娘娘一条命，究竟有什么用？”

    江云舒连忙说：“我今日沐浴了两次。”

    谢凛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江云舒忍不住腹诽，权势滔天的九千岁，竟然还在乎她吃肚的一饭菜？

    佛珠

    谢凛才是真正的从修罗地狱中爬来的人。

    果然，谢凛霎时变了脸：“谁允许你用我的浴房？”

    谢凛笑了：“娘娘相信这世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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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舒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在现代是定的唯主义，可是她穿越了，既然人真的有灵魂，那么人死之后或许也真的能变成鬼？

    昨夜江云舒沐浴后，谢凛吩咐人刷了浴池。

    “吃臣的饭菜、用臣的浴池，还占了臣大半张床。”

    谢凛的寝衣对江云舒来说过于宽大，她将挽了几，依旧遮住她大半只脚，只前的脚趾。

    谢凛的话依旧让江云舒不知如何作答，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难是抱大厉害？

    虽然浴池中是源源不断的活，可谢凛想到自己或许在江云舒用过的浴池中沐浴了……便浑难受。

    谢凛的目光落在两人叠的手上：“娘娘可是噩梦了？”

    前刚心修剪过的指甲圆光，淡淡的粉衬得一双玉足格外白。

    她不敢撒谎，轻声说：“浴房。”

    好在江云舒也不必回答了，谢凛突然拎起江云舒的袖，他发现她上穿着他的寝衣。

    掌印有洁癖，肯定受不了她睡吧？

    江云舒立刻认错：“掌印恕罪。”

    移……移……咦？

    谢凛便每日在梦中再杀他们一遍。

    他突然意识到更关键的问题：“你今日沐浴了吗？”

    谢凛目若寒星：“你在哪里沐浴的？”

    那些死去的人化作厉鬼的模样，在他的梦中纠缠。

    她占了半张床，还不是未央中这么多殿，九千岁连一间屋都不肯分给她，只肯让她睡在他的寝殿？

    “梦都要抓住不放。”

    谢凛皱眉：“这给你了。”

    “妾以后不会再用了。若是掌印不喜，妾为掌印将浴池刷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