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

    “切，小气鬼，你叫一声哥怎么了？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我来帮你啦！”

    事实上，谢凛十几岁时在义父手的这些试炼，都要独立完成。无论是怎样的绝境，都不会有人相助。

    义父手有上百个“义”，每个人都是如此，一个人活来，或者一人死去。

    可梦境不是真实，而是人心底最的渴望。

    温凛从天而降，现在谢凛面前。

    不，此时的谢凛，还不叫谢凛。他叫谢十一。

    温凛的格就像一只小猴，谢十一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在义父的修罗地狱里……像猴儿一样。

    就连温凛最喜吃的东西都和猴一样，他最喜吃桃。

    温凛总是说，若是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要住在桃林里面。

    在桃成熟的时节，他日日躺在桃树，等着熟透了的桃从枝掉来，直接掉到他嘴里。

    大概是白日里江云舒问过，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凛”字。

    梦里，谢凛很快梦到了这一幕。

    原本，谢凛叫谢十一，温凛叫温七。

    义父“收养”的第几个孩，就用那个数字来取名。至于他们的姓氏，则是义父在百家姓上闭着睛指的。

    有一次，温七和他一起照义父的吩咐，去灭一个人家满门。

    那一人家里，有一个被全家疼的小公，名字叫顾凛……还是陆凛？

    谢十一记不清了，他向来懒得去记将死之人的姓名。

    温七和谢十一灭门之时，全家人都在用自己的命保护那个小公。

    当然，最后那个小公还是成了他们的剑亡魂。

    但是温七特别羡慕。

    他照着小公的名字，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温凛。

    温七偷偷告诉关系最好的谢十一。

    谢十一听说后，很是不屑。

    “他的名字好听，还是死在了我们的剑。”

    “你觉得他的名字好听，你的名字难听。”

    “可现在你活着，他死了。”

    “剑亡魂的名字，有什么好用的？”

    何况谢十一丝毫不觉得自己和温七的名字难听。

    温七听到谢凛的话，不停摇：“难听死了！温七，瘟！”

    “温凛多好听，像个威风凛凛的大侠！”

    后来，威风凛凛的大侠，死在了谢十一的剑。

    再后来，谢十一在猴大侠坟墓上的那片山崖，满了桃树。

    小小的坟墓上，正对着山崖的边缘。桃树的枝伸来，桃熟透了，就会落山崖。

    再再后来，谢十一的名字，改成了谢凛。

    “谢凛……谢凛……”

    谢凛在梦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近，又有些远。

    一只凉凉的手，拂过他的额，给他换了一方凉凉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