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脸上更得意了，她朝着江昭华抬起脚。

    江昭华屏住呼，为段母脱鞋、脱袜……将段母一双生满老茧，糙丑陋的脚，放在里。

    江昭华低为段母洗脚，泪一滴滴地落在盆里。

    她活了两辈，都不曾为生养自己的亲生母亲洗过一次脚……

    哪怕她上辈在谢府当侍女的时候，过很多活累活，但也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洗过脚……谢府中没人敢欺凌别人……

    她如愿以偿和江云舒换了亲事，嫁给让世间所有女都羡慕的夫君段谨行，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上辈都没受过的屈辱？

    侯府千金为她洗脚，段母心中畅快极了。

    看江昭华洗得飞快，洗完立刻就要逃走，段母又令：“给我脚。”

    “你没吃饭？怎么一力气都没有？”

    江昭华忍着屈辱，用力给段母脚。她从没过这样的活，一双手很快就开始酸痛，段母却不许她停。

    江昭华死死咬着。她想，上辈江云舒一定也如此受过这个老虔婆的磋磨。

    江云舒能忍，她也能忍。

    上辈江云舒定然也是如此忍过来的，没人知她被婆母折辱的不堪，世人只看到她是丞相夫人、一品诰命……

    怪不得上辈段谨行只为江云舒请封了诰命，没有为母亲请封。怕是那个老虔婆欺辱儿媳太过，让段谨行心疼妻，和母亲离了心！

    江昭华为婆母洗脚脚之后，回到自己屋里，让侍女打来，一遍又一遍地洗手。

    每一遍，她都洗得极久，力气极大。

    侍女们看到江昭华把一双心养护十几年的白柔夷，洗得通红一片，几乎要洗掉一层来，纷纷着泪去拦。

    “姑娘，真的不能再洗了！”

    “姑娘，再洗去这双手不能看了。”

    吵架

    侍女们死死拦住江昭华，拿养手的脂膏，最为滋的那一，在江昭华的双手上涂了厚厚一层，又用棉布将她的双手包起来，小心滋养。

    江昭华洗了十几遍手，又涂上香香的脂膏，可方才那恶心的仿佛依旧停留在指尖上，令她作呕。

    江昭华想，她这一确实不如江云舒。江云舒一个庶女，自幼小伏低，早就惯了伺候人的活，必定比她更能忍。

    段母的折辱，对她这个千百的侯府嫡女，的确是极难忍的。

    江昭华闭上，畅想以后她当上丞相夫人的风光、她受封一品诰命夫人后被所有女人羡慕的画面……咽今日的屈辱。

    守得云开，方见月明。

    晚上，段谨行回家，江昭华见到他，泪一就涌了来，她朝段谨行诉说委屈。

    江昭华想，只要段谨行站在她这边，心疼她。段母将儿当成心，必定会听儿的话，对她好一。

    段谨行听到江昭华的话，叹一气，一脸为难的神。

    他小伏低：“昭昭，我……我也没有办法……”

    “那毕竟是我娘。你知，我父亲去得早。父亲走后，母亲一个人将我拉扯大，她既要辛苦赚钱，又要抚养照顾我，不容易极了。”

    “娘不是恶人，她只是太在乎我了，把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才一时气急、迁怒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