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怎么样？”真理医生问。

    “像自己不是完整的自己。”微生柳说，“有一在空走螺丝的觉。稍不注意就会一脚踩空，所以得谨慎一些。”

    能从这人嘴里说“谨慎”这个词，可见事态不是一般的非同寻常。

    黑塔：“……我认为应该是空走钢丝。”

    走螺丝是什么鬼。

    此前分离粒簇的时候，微生柳能完整地控制它们行动，或者脆放任它们自然演化——总之，依然是归属于自己的所有权。

    但是这个仅有观测能力的粒簇，更像是剥夺了分的官，投影在自己的侧。

    倒还是能有与她本联系的引力。

    黑塔：“你现在安上了？”

    微生柳：“嗯嗯。”

    螺丝咕姆：“提问：记录的记忆是从哪个节开始的？”

    微生柳：“现在。此刻。”

    真理医生：“从前的聊天记录？”

    微生柳：“只是用于补充完善人设。”

    微生柳指了指自己太附近，那一正在发光的观测粒：“毕竟要见为实。”

    “认知是可以被修改的。”真理医生说，“你确定不需要再测试一？”

    微生柳的回答卡顿了一。

    几个人同时去看墙上的倒计时。她再次失忆了。

    同时又很快地恢复了过来，接上了真理医生的话：“怎么测试？”

    真理医生没有回答。

    他审慎地观察着她。

    “看起来能解决基本的日常需求。”螺丝咕姆说。

    “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打孔的纸带。”微生柳皱着眉说，“隔一会就卡带。”

    不过起码仍然在磕磕盼盼地运转着，有一故障学的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