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第五次，他成功地将搭上去的那块布规整地铺展开。

    他被厚被包裹着，一只手臂揽在他腰间。是洛斯……乌列尔略觉安心地松了气，甚至有几分欣喜，但接着他忐忑起来，他发觉有什么东西蒙盖在上。

    洛斯觉自己睡了很久，一睁，发现只是因为太困忘记拉窗帘，被半夜的月光吵醒了。

    四周漆黑一片。不，是他自己的前漆黑一片。

    乌列尔以为他会睡一个沉沉的、漫的觉。

    沉默地看着月光，乌列尔专注地尝试，然后失败。

    他了，轻薄的布料——是那隔帘被自己扯掉了？

    “不是你。”洛斯伸手将它接过来，“掉都掉了。而且这东西对你来说没什么意义吧？你本来就很安全。”

    乌列尔愣愣地收回那张半披在肩的布，“抱歉，我吵醒你了。”

    现在，洛斯也要从他边走过，将他留在这里了。

    他能听到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但他一儿都不冷。

    毫无关系。

    实际上他知，他们这一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乌列尔猛然醒来。

    乌列尔抓着帘布，思忖半晌，从洛斯怀里退来。

    乌列尔抻了抻隔帘垂来的两角，松了气。

    乌列尔一愣，接着落的纱布就掉在了他上。

    然而乌列尔刚一放手，手上的纱帘就被一力气走。

    洛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不好意思，掉了。”

    · · ·

    好像他喜洛斯，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事。

    他多半是把那纱帘重新挂上去，但是由于他看不到，又要小心地不惊醒洛斯，搭错了位置。

    洛斯看到会怎么想呢？乌列尔的困倦已经全然消散了。

    对洛斯来说，从来就像停留在园里的蝴蝶，洛斯会在被大臣们问起时礼貌地夸赞它真好看，然后冷淡地走过它边。

    床太小，只是这个动作就让他险些从床上摔去。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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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抬望着乌列尔。

    他梦见洛斯微笑着对他说：“再会了，乌列尔。”

    但他在半夜被噩梦惊醒了。

    在静谧的雪中，不甚和的光从洛斯后洒。

    因为他疲倦得手与脚都有些发僵，失明让他在往前迈每一步时，都要更专注，更别提经过那样危险的树林。

洛斯只是为了传达他的礼貌和关心，至于乌列尔买不买账，是乌列尔自己的事。

    他半梦半醒间，看到乌列尔正半跪在床边尝试摸索着上面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