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先王后的日，洛斯一边撕扯自己上的白袍一边对她吼声。

    依托穿着似白非白的浅蓝衣裳，就好像专门为了应付纪念任务一般。

    她命人将洛斯的衣裳也换成这样——因为她发现国王似乎看他生气。

    洛斯认为所有人都变得和国王想要的一样，她也变得如此。

    事实就是这样。

    国王今天把优蓝达建的许愿池拆了，说要建个新祭坛，依托看起来很兴。

    依托也不想的，但她要是表现伤心，可就没法待在国王边，当这破王后了。

    她不想当，但她至少得保护洛斯。

    最近她也有些动摇。

    伪装令人难以忍受，她需要讨好恩柏。

    可恩柏的乐趣之一就是伤害洛斯。

    她已经不想努力了，她觉得自己的一塌糊涂，不止没能如愿，反而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我也讨厌你！”依托喊来：“能不能别挨谁都那么近？本猜不中你到底在想什么，在相信谁，在和谁好恶。你知不知王很危险？你倒是睡得香！”

    洛斯被问住，“我……我要更讨厌你一些。”

    “噢，是吗？也对，你是该讨厌我。就像他们说的，我鲁愚蠢、低贱、鸠占鹊巢……整个王连八岁的孩都瞧不上我！你讨厌我，也公正的。”

    洛斯停来：“是我母亲，对你这么说的吗？”

    依托奇怪，“当然不是。”

    依托想起优蓝达明媚的脸。

    “她是怎么说的？”洛斯问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依托低看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优蓝达说她这里也好，那里也好。

    学会拼一个句的时候就开始夸她太聪明了，她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也厉害的。

    “反正……没这些。”

    年少的洛斯不发怒的时候，黑的卷发乖巧地搭在眉骨，他好奇地盯着她的睛。

    “一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