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棚架隐蔽得很,还有个竹制的屏风虚虚拦在中间，一分为二，不远是拉磨走动的声音,人的谈声传来，郑康四打量了一番,方才压低声音说起来。

    “我总觉得我们东家有些不对劲……”郑康想到前些时日见到的人，就有些惶然。

    那日，后厨不需要他活,便打发他去门招呼客人。

    百味楼的客人被惠如楼抢了一半去，这小半年早就不见早两年的光景了，生意低迷，惠如楼新菜式一个接一个得,偏生掌柜和东家那边仿佛忘了这事一样,没有改也没有挽救的措施,就任由客人跑到对面去。

    原先的帮厨有三人，竟只剩他一人，底的洗碗工更是不必说,厨房的人手锐减,他一人忙忙。

    有时候还要兼顾跑堂的活儿去大厅招呼客人。

    郑康无所谓是当帮厨还是当跑堂,毕竟人家当帮厨是为了学掌厨的手艺，他们的掌厨压就不想是会教他的样,他还不如来大厅跑呢,好过被掌厨圆搓扁。

    “哎，你快去招呼客人，二楼来了个贵客。”跑堂站他面前,一脸倨傲地说。

    郑康不愿，跑堂与掌柜有姻亲关系,他又得罪不起，便端着茶去了二楼。

    他走到门，听到里面大声吵架的声音——

    “要不是你事不隐蔽，公怎会被姓薛的抓到把柄，连累了公，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我哪里知他们会被抓住，而且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你不知，先时让你别得那么格，那姓薛的过来本就是为了盯着你的，偏你还自以为是，一儿都不知收敛！”

    俩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最后搞一好事”“怎么”字挤耳，等他在想要细听有听不清楚了，郑康额角冒着冷汗，往后退了好几步，继而敲开了门。

    “客人，送茶来了。”

    屋噤声，东家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