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给了他两条死路，那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住持又在供奉佛陀的香炉鼎里捻了一指香灰，撒中：“有同修这般行的人千跪祈福，必能如心所愿。”

    澜止推门去，就听“咕咚”一声，鹿鸣从床上到地上，指尖带着猛劲往肩窝的里掐，好似要把那张符咒生掏来，澜止赶忙过去抓住了他手腕，鹿鸣指上已然掐了血。

    鹿鸣抓住澜止的衣角，理智依旧让他离开这冷香，离开这能舒服睡觉的地方，可他舍不得。

    从澜止的角度，这只小鹿枕在他上，抓着他衣角，皱着眉不知在苦思什么，最终往他上拱了拱，靠着他沉沉睡了。

    梦里，他一舒，变回了鹿形，跑了一片腊梅雪林，白茫茫的雪地里盛开着红的腊梅，冷香扑鼻。

    “神佛顾，百病消。”

    他将人好好抱到床上，取来求得的净，将修为化作金光搅净里，待隐隐泛起佛光，他一手捧着茶杯，另一只手挂着菩提佛珠，用菩提珠蘸了佛前茶，在鹿鸣额心。

    鹿鸣放弃了挣扎，贪婪的把埋和尚怀里，放纵自己沉溺在冬雪腊梅的冷香中，好像坠渊，一步沦陷，不可自。

    意识里他是知的，这香味本不是来自这片腊梅林，是冷无尘上的味，也是澜止的味。

    鹿鸣自暴自弃的想，去无极池是死，应誓雷劫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鹿鸣浑痛得打颤，扛不住昏死过去，哪怕昏厥脸上还显然承受着痛苦。

    鹿鸣阂着，珠微动，呼缓缓平和来，四肢百骸好似受到灵气净化，顿时如遇风的舒展开，攥的扭曲的手指也渐渐放松来。

    鹿鸣于困苦疲倦中撑开一，见澜止的笑容好似天边皎月。

    澜止脚步快，来回一刻钟足够，加上千跪礼费了些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

    他痴迷的眷恋这冷香，将脑袋凑近了闻。

    他就是这么没有决心和毅力，他用上几辈的力气推开了一次，如今怎么也推不开第二次了。

    澜止心闷疼难受，不知是因为悲悯，还是其他什么。

    澜止见有效，笑来，又用菩提佛珠蘸了一净，再度在鹿鸣眉心，赠他福语，更像一句温柔呢喃：

    澜止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他困顿的时候对他好，好让他忍不住想破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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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是想多看他几，终究撑不住神，闭上睡过去。

    垂眸人如枯骨

    澜止合掌谢过住持吉言，捧着一杯佛前茶回了客栈。

    他现在一定是枕在澜止上了，不然冷香不会这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