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不真，判官看着真就够了。”

    鹿鸣抬眸看她有成竹的模样，突然兀自笑起来。

    青时掐住他的脖：“你笑什么。”

    “原来是加之罪，那又何患无辞！”鹿鸣笑，“你费这么大的功夫，无非就是想让我认罪。”

    既然鹿鸣看破了，青时也懒得伪装，直接：“你认罪，鹿族还有的救。”

    “你想我如何。”

    青时咬牙：“我要你受天界最残酷的刑罚，剔去浑佛骨，谪凡间，永世不见冷无尘！”

    “当然，你也可以不认罪，你是九鹿，你不肯认罪受刑，凭我的行也伤不了你，可是我能杀光你的族人。”

    鹿鸣手指握得骨节青白。

    青时欣赏着鹿鸣此刻的神，鹿鸣越痛苦，她就越痛快：“离开冷无尘更痛，还是睁睁看着族人惨死更痛？”

    字字句句刺在鹿鸣心上。

    想到要跟冷无尘分开，鹿鸣心如刀搅，可他更不能赌上全族，那是将他奉为天神的族人！

    或许青时说得对，鹿族的时疫就是天给他的警告，如果他迟迟不肯受业报，天就会纵容青时灭去鹿族。

    他怎么能为了一己私，牵连整个鹿族！他怎么忍心看族人哀嚎惨死！

    鹿鸣阖上，这十三佛骨，是他欠青时的。

    剔骨还债，恶果业报，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他逃不脱。

    用他的佛骨修补好天命石，他偷来的缘分，也就至此终结了。

    青时淡淡勾起笑容：“想好了吗。”

    “我会受刑，将佛骨剔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所有惩罚我一个人担，这些罪名全算在我上，鹿族无辜，放过他们。”

    青时轻笑：“好啊。”

    天会审之际，判官座云台，一旁列坐诸位仙官，冷无尘跟青时也在其中。

    冷无尘看着鹿鸣被铁索牵上来，跪在台。

    在上的判官问他：“鹿族杀害人类老幼，是你的吗。”

    鹿鸣已然好了认全罪的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