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又给澜止一炷香，依旧是拦腰断裂，如此三次，次次如此。

    画帘半卷东风

    破晓前，雪停了，风却格外刺骨。

    鹿鸣的脸不会被风得发红，反而越冻越青白，看起来连血都褪去了似的。

灯被风雪的明暗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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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寒不冷，风雪不苦。

    眉本以为经过这样一夜，澜止该有思悔之心，鹿也该不知跑到哪去了，却没想到，那只鹿竟还跪在门外。

    冰天雪地里，怎么会有萤火呢……

    那些萤火围着他飞了许久，才在冷风中散去，鹿鸣了一雪夜的冷风，他从没觉得这样彻骨的风，有一日会是香甜的。

    鹿鸣跪在凛风中，担心澜止上有伤，这一夜会很难熬，抬眸就见思过堂的门中钻一一的萤光来。

    澜止从地上捧起一把雪，散成一手萤光，让它们替他去找鹿鸣。

    澜止早就冻透的躯从到外的起来，忍不轻笑声，那只鹿一定跪的无聊极了。

    大雪冷夜之中，萤火之光缠绕着他，挥之不去，以微小薄弱的力量，散放着与黑夜格格不的温度。

    眉住持什么也没说，却发现供奉佛前的香炷断了！

    那只小鹿是怕冷的，不知找地方躲雪没有，可不要傻傻的陪他在风雪中冻着才好。

    鹿鸣霎时忘了冷，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澜止看见他的佛光了，还赠给他这么多的萤火。

    澜止伸手，让那萤火落在指尖，才发现那不是萤火虫，而是一佛光，之即消，是鹿鸣在跟他说，他没走。

    是澜止很用心得咒决，所以才能这样真。

    眉心底一惊，蓦的睁大睛去仔细查看，香炷是齐齐从中间断掉的，不像是风雪所致。

    那些萤光围着他打转，如诉如慕，好像要跟他缠绵在一起。

    正想着念着，澜止就见大雪里飞来一明黄的萤火。

    鹿鸣伸手来抓住那萤火，那萤火竟没有消，就像真的萤火一样，在他掌心亮光。

    思过堂，澜止整张脸上唯有因杖咳的血迹刺目枯红，他低望着指尖，那佛光落的地方，抬眸时看见了眉住持。

    “是…”澜止双僵麻失去知觉，站了好几次才起，磕磕绊绊的走过去，拂去落雪，理净衣衫，人虽狼狈，却依旧净净的站在佛前。

    堂没有屋，雪就落在澜止肩，他忽就想念起鹿鸣上的温来，想念起从前他们取的炉火。

    眉又取了一炷香给澜止：“过来给佛陀上香。”

    澜止行佛礼跪拜，将香香炉后，尚未起，那炷香拦腰断裂来，两人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