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可以很容易地杀死这个人。

    琴酒并非嗜杀的人，他也并不想杀死迪诺，然而此时此刻，在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念依然是这个。

    他的本能似乎不接受任何人活着躺在自己侧。

    当然，琴酒不是那依靠本能行事的人，他的手甚至都没有从那本书上离开，指尖还落在图中人鱼仰起的脸上，没在书页上留任何痕迹，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熟睡的迪诺·加百罗涅。

    迪诺生得很漂亮，不只是说脸，而且是解剖学意义的漂亮，哪怕这么侧躺着也能看材非常好，是一完的躯，很适合当医学教，也足以胜任完被害者。

    他上每一个足以致命的位都那么标准，既不会被过多的脂肪阻隔，也没有形态上的变异，心脏好好地在左腔里，脏没有错位的迹象，全的血都正常地输送着血，他还在如此平静而毫无防备地沉睡。

    琴酒的目光像微风一般轻柔地落在迪诺上，每个位都能对应一杀戮方式，他知最直接、迅捷、净的手段，也通理尸的方式、逃离的时间和线路。

    在他的脑海中，这一切他赖以生存的知识和手段争先恐后地涌现来，汇聚成生动的幻象，让这间拥挤的医疗室成为命案现场，在数十分钟安静淌的时间里，迪诺·加百罗涅数次的被杀死又重生，他的血有时飞溅到医疗室的角落，有时只是静默地浸床单，还有时并没有血。

    那些痕迹如同洗不去的印在这小小的空间反复堆叠，凝聚成每一次死亡的见证。

    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充满杀戮与死亡的幻境瞬间消散，琴酒抬起，对开门的医生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而迪诺始终没有醒来，甚至在睡梦中微笑，为一场未知的、不曾被打断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