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罗却早已忘了来路。

    将离微愣，他能觉到灵犀跟朱羞关系极好。但从不知这中间还有复杂的看不清的事。

    他静静跟着灵犀，倾听着她的忧愁不忿，倒难得觉到有一岁月悠悠的静。

    任谁家谁人活在过去，她活在当便是。

    而若是当，便无需纠结太多。

    就像司空千落带着灵均在茶楼里听着人家说评书，就像冥侯月姬新婚燕尔听歌看舞，就像慕容初夏一人一剑闯千军……

    灵犀问他：“将离，你的武功可能以一人对百千人？”

    将离答：“我若去，只会成为拖累。”

    而落雷山此时，早已剑弩张，局面不复。

    夜朦胧笼罩时分，慕容初夏一红衣带血持剑退了来，她的后，是愿意跟她的兵。

    对面是陈山带人刀相对。

    信开河几度，笑语盈盈双藏刀，太极过，推杯换盏，声不动步前，刀光急，风细时。谁记天沉晚？

    几番试探，最终图穷匕见。

    慕容初夏忽然觉得，其实翡剑确实应该叫风雪剑。

    风雪霜寒，最衬杀意。

    当她真的有一天想要杀人的时候，只有风雪，一切的诗画意都淡了去。

    她用不来画剑，也用不来绫。

    她只握了手中的风雪剑，杀心凌冽。

    “手吧！”

    这里招的兵都是她北离的人，南诏人毕竟不可能大量涌北离。

    没有人能愿意轻易背上叛国的罪名，也没有人敢轻易去走到一个江湖手面前。

    她要的便很简单，在众人心中压一座大山，树立威严，蛊惑人心，把控局面，再挑明南诏的几个钉……这些明面上是她的兵，一切理由最初输的都是她，然后，基于此，分化私兵。

    义在前，义在后。就算这些大半都是陈山一手练来的兵，她在，这些兵便一时也不能被他挑动。

    这便够了。

    四五千人不动，三四千人在她后，最多只有一千人跟着陈山定服从的对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