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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氛围很好。”她说，随后把用过的酒棉扔垃圾桶，金属桶发空的回响。“没有任何人打扰。”姜岛泽猛地抬，镜片后的瞳孔收缩。对方为何不揭穿、不劝阻？为何对方给的不是怜悯而是邀约？

    源来自拐角的男洗手间。温晚池在门停脚步，不知里面的况，犹豫了一秒开：“有人吗？需要帮助吗？”

的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墨的气味。

    人们总把善意当作消耗品，他舍不得浪费别人的。

    “不需要。”他的声音很虚弱，齿却异常清晰，“我知怎么理。”

    二人僵持了几秒，或者更久，直到一滴汗从他额落到镜框上。

    姜岛泽靠坐在洗手台方，右臂无力地垂在侧，手腕上一新鲜的伤还在渗血。他卷到肘的白衬衫袖已经被染红了一片，地上散落着几个用过的止血贴和一小瓶医用酒。最令温晚池心惊的是，在他的前臂侧，整齐排列着数十新旧不一的针孔，以血为素雕刻的杰作，生无数只蛀空的莲蓬，淌血泪，镶嵌在肌肤隙中汲取宿主的养分。

    “姜老师！”温晚池蹲，迅速从包里取纸巾，拆开封条。

    她看了一时间——晚上九四十七分，教学楼里应该只剩值班的保安和她了。温晚池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忽然听到走廊尽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倒地的声音。

    她用一杯酒换他少一伤。

    没有回应。

    姜岛泽明显愣住，不理解她的意思。“什么？”

    “酒外用太浪费了。”温晚池已经转向门外走去，“要现调的才好喝。”

    温晚池的心骤然加快。她推开门，前的景象让她瞪大瞳孔，呼一滞。

    好似一切疑虑在此时此刻拥有了答案。

    “会染的。”温晚池突然提声音，手上的力却依然轻柔，“这只手已经使不上劲了吧？”

    “好。”他说。这个简单的音节像块碎玻璃卡在咙里，带着细微的痛和奇异的轻松。

    终于等到被别人发现了？还是说，终于有人愿意关心自己了？姜岛泽抬眸，镜后的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惯常的平静表。如果不是苍白的嘴和微微发抖的手指，温晚池几乎要以为他只是在这里休息。

    当中携带着压抑的息。于是想也没想，提起办公桌上的包就往那个方向奔去。

    毫无疑问，他果然在伤害自己。

    “抱歉我来了”

    走廊里，她听见了声，不像是雨声，是某持续滴落在陶瓷表面的声响。

    温晚池没有立即回答。她小心地包扎好伤，才抬起直视他的睛：“帮助别人，需要理由吗？”她顿了顿，“求助并不可耻。”

    “为什么帮我？”他终于开，声音里带着温晚池从未听过的弱。

    “今晚我教你正确的用法。”

    温晚池没有理会他的拒绝，包里备着医疗用品，直接拉过他的手臂开始消毒。她的动作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知怎么理？”她皱眉看着那些溢血的针，凹凸不平，有些已经红化脓了。“那为什么还会发炎呢？”

    “一起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洗手间陷沉默，只有龙滴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温晚池专注地清理着伤，她能觉到姜岛泽的目光落在她的发上，像两片凝结的雪。

    姜岛泽试图回手臂：“我自己可以”

    “走开。”他没抬，声音比平时更低。滴悬挂在龙边缘，嘀嗒一声坠池中，在白陶瓷上混合着鲜红血调，从中间绽开淡粉的。

    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纱布边缘的一小截肤上，还留着昨天的抓痕。想象着服会不会比外用更灼人？

    姜岛泽的神闪烁了一，像是被刺痛了。他移开视线，看向地上那滩尚未涸的血迹：“你不该”

    “走吧。”温晚池打断他，站起来，“我知附近有家清吧，这个还开着。”

    温晚池是第一个发现他指甲异常的人。那天教研组发材料，姜岛泽接过文件时，她注意到他指指甲侧有一线暗红，像是被红墨染过。但第二天她就明白了——垃圾桶里那团带血的纸巾散发着碘伏的味，边缘还粘着半片脱落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