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挣扎着从粘稠的泥沼中浮起，每一个试图清醒的动作都伴随着沉重的拖拽。余笙的翕动了几，才艰难地睁开。

    她茫然地眨了眨，琥珀的眸里还残留着药带来的混沌。

    传来阵阵疲惫，有些黏腻，还带着隐约的、让她不安的酸胀。

    她掀开被，赤脚踩在地板上，意识地夹了双。那觉更清晰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残留着。

    昨天……发生了什么？

    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上来——沉之延温柔的神，不容拒绝的药片，还有失去意识前那个落在额上冰凉的吻。药力之，她失去了知觉，但似乎残留着奇怪的痕迹。

    沉之延不只是囚禁了她。他想要的，恐怕也远不止于此。

    她不能留在这里。这个念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简单的洗漱后，余笙换上了衣柜里的一净便服，那奇怪的黏腻稍微缓解了一些，但心的霾却愈发沉重。

    整理好自己，余笙一气，打开卧室门，走了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

    带着诡异意的黄昏光线，透过客厅的窗洒来，将纤尘不染的家镀上一层朦胧的光。空气里弥漫着的香气，是从厨房飘来的。

    餐桌上摆放着早餐：一杯温的，几片烤得恰到好的吐司，旁边还有一个小碟，装着金黄的炒。旁边还压着一张便签纸，字迹清隽有力：“笙笙，我去去就回，趁吃早餐。——之延。”

    熟悉的温柔，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控制。

    连她什么时候醒来，会饿，都算计好了吗？

    余笙没有碰那些，她现在没有任何胃。她的目光锁定公寓那扇唯一的、通往外界的棕木门。昨天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撞，都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墙上。

    她屏住呼，走到门前，手指刚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还没来得及再次尝试转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钥匙锁孔、转动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

    余笙浑一震，猛地后退了几步，心脏提到了嗓。

    她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但随即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念闪过脑海。

    沉之延的影现在门，逆着走廊里昏暗的光线。他今天换了一件浅灰的羊绒衫，袖随意地挽到手肘，线条畅的小臂。他的左右手都拎着满满的购袋，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类和果，空气中飘来一面包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