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视线落在赵太后的手上。她仍攥着外袍，不自觉在抠衣服。这是个他早就发现的小习惯，母亲一张就会扣了衣服碾来碾去，从赵国逃去秦国的路上，她把他揽在怀里，把他衣服都抠来了。

    赵姬不太想说话，嬴政伸手给她拭泪，也迫她正视自己，回答问题。赵姬明白这个儿的个，从小就是这样，不得到他满意的，哪怕忍耐许久他也还是要。现在他是秦王了，他不需要忍耐了。

    母亲又是后宅妇人，除了照顾他之外什么都不了，遇事只会呜呜哭泣，咒骂抛弃她的男人，念叨着让他快快大。

看到虫会躲我怀里，我假装吓到了，他们又勇敢起来，叫阿母别怕……”

    真是可笑啊。三岁前，他也是无知的稚童，全心全意依靠着父母，寻求父母的保护。而三岁之后，他慢慢明白，父亲是靠不住的，他和母亲的地位需要他自己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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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是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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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才能母亲的依靠。

    嬴政一时都无语了。

    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的事，原来就是一个愚蠢的男，碰上了被他哄得很兴随给承诺的太后，就给他一场叛来。

    嬴政半跪来，默默地看着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

    能被太后说蠢的人，这脑确实不太行。

    却原来，在母亲那里，最需要的却是那样无知的稚童陪伴吗？

    她一时忘记了害怕，扑上去揪住嬴政的衣襟哭骂：“你怎么能杀了他们，你怎么能那样杀了他们！”

    她的理智也回来了，她怕死，想起叛变平息那晚的风波，她打了个颤，低声：“他有野心，我以为他只是嘴上过瘾。他只是一个男，怎么可能在秦国掀起叛。他说什么，我顺着他赞同两句，他就兴起来了……我没想到他真的那么蠢……”

    他这辈到底是什么运气。

    他那时在心里一遍遍想着，一定要让父亲看到他，一定要成为秦国的王，他已经大了，可以保护母亲了。

    她的力气不大，嬴政没用什么力气就拨开了她，她无力地跌倒在榻上泣。

    秦王久久没有说话，赵太后已经彻底冷静来，开始后悔。

    她不应该提两个孩，太后有男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也其实是一公开的秘密。有孩就不一样了，有孩还成为叛的理由就更不一样了。哪怕是她，这个理也是懂的。

    “母亲。”他唤，“我只想问你，嫪毐叛，你能有什么好？父亲去世多年，你真的以为我死了，秦国会立那两个孽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