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晟侧看着他，虽在病中，李世民一瞬间仍是觉得目光刺人，如被猛虎盯上。不过也就是一瞬，孙晟收回视线，咳着笑了起来，对妻和儿说：“二郎虽非我儿，却能继承我的事业。你们去，我时日不多，要与二郎授业了。”

    孙安业顿生恼怒，又不敢违背父亲，恨恨地瞪了李世民一，又迁怒地瞪孙无忌，愤愤然率先退了去。生气之，他也不耐烦在外候着，一甩袖就走了。

    夫人也心生悲戚，她的夫君是豪杰英材，但她的儿没有让父亲满意，郎君宁可传授女婿，她不是不难过的。但孙晟正在病中，这两天大夫说的话也渐渐暗示是治不好了，她同样不敢多说什么，哀凄地带着儿退。

    只有孙无忌，随母亲退时，看看父亲，又看看好友，心中惊疑不定，咬着没问什么，却决定事后定要揪着二郎问个明白。

    房中人退得净，孙晟这才皱起眉，训斥李世民：“有什么事，不与四郎先说明，好叫我单独唤你。”

    他不好讲得太明白，虽说他是杨广信用的臣，但他跟现在天边那拨臣又不是一路的。他是那真正事的人，在突厥落游走多年，回朝看天也看得明白——这位天啊，可真不是心开阔的人。

    前年颍和宇文弼、贺若弼被以诽谤朝政的罪名杀死，孙晟就已经警觉起来了。

    别看李二郎年幼，这样单独请求会面，传到天那里，说不定就会以为唐国公与他有事密谋，让年幼的女婿传话避人耳目呢。

    治病救人李二郎

    本来府中这小事, 孙晟能掩得，偏偏孙安业在旁侍疾。孙晟回家来这些天，对这儿已经放弃了, 只拘着他不让他去惹事, 而将家族的希望寄托在孙无忌上。这么个嗜酒使气的人, 回喝大了在外面是什么话都往外倒的, 孙晟只得替李世民描补一二，将他留了来。

    当然, 也是因为他觉察到, 李世民是真的有事同他说, 不想让外人知, 不然当作小孩胡闹，李世民可就只能回去找李渊想办法了。

    李世民很佩服孙晟，又担心他的病, 没绕弯, 直接从袖中摸了准备好的药呈上, 仍然是用自己老师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