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被陆辞大概察觉到端倪，是考结束后唯一和陆辞见面的那天。

    他就站在那片最明亮的光和里。

    她穿着一件旧的衣服，甚至穿了件袖，在一众漂亮短裙的女同学中，把自己裹得又土又严实。

    回学校拍毕业照的那天，许多人都已经染成了各式各样的发，穿着与考前截然不同的漂亮裙，浑上都是得以自由后快乐的象征。

    那天灰蒙蒙的细雨，她从班主任手里拿了毕业证，从拍合照的台阶来，就打算这样从人群里无声无息地离开。

    像蛾虫望向光，想见他只是一个本能。

    早起，打工。

    他发了个定位，是个歌厅。

    但是在台阶的时候，陆辞叫住她。

    上的淤青和红还没好，袖才能够全都遮住。

    闹哄哄，朝气蓬。

    她的脚步本能地停了来。

    陆辞没多问她原因，她无比庆幸着，陆辞并不是个刨问底要探究隐私的人，如果她的难言之隐说不，他就不会再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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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辞倒是没介意她怎么没接电话，直接有事说事，“来唱歌。”

    带着有生以来最狼狈的，站在一群光彩朝气的同班同学里，那天是她最希望自己灰尘仆仆、毫无存在，拍完毕业照，拿了毕业证就匆匆离开。

    四周到都是快的声音，兴采烈说着考完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玩，买了新手机新电脑，能怎么样，上了什么段位，漂亮的裙，新染的发，过段时间要去哪里玩。

    她在和温国川打到惊扰邻居报警，在社区居委会调解的那天，收拾好了自己的证件和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陆辞曾经给她抓的娃娃，只这么一件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个不能再回去的家。

    她先是住在几十块一晚的廉价宾馆，了两天找遍了价格合适的房。

    他接着又说，“都是班上的人，还有陈叙，你都认识。”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大多数房东都不愿意短租，最后是租到了一间和两对侣合租的房间，因为许多人都不愿意和两对侣合租，房东一直没有找到房客，所以短租也同意了。

束后，她才回陆辞信息，那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她佯装冷静地问他什么事。

    她坐在社区居委会的调解室里，涂着上的淤青和伤，只能回他一句去不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带着几分笑意的语调，很自然地叫着：“温雪宁。”

    于是整个暑假过去了，陆辞都不知她的的暑假是怎么度过。

    然后她又开始了应聘和打工，赚着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