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湘莞尔，“你可以的。”

    “你也可以呀，你现在就可以。”梁音挽着顾南湘的手臂，“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给自己放烟总是差了意思，回让你哥给你放！”

    钟月山的夜如稠，顾南湘望着明月悬的夜空。

    他给她放过的。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可遥远得好像是上辈的事。

    恍恍惚惚间，这一年，竟又这样过去了。

    不好不坏，有失去，亦有收获。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顾南湘对着虚空说了句新年快乐。

    声音很轻。

    不知是说给谁听。

    然后她又喃喃，自言自语。

    她对自己说：“顾南湘，你要向前看。”

    这一年的寒假，顾南湘回了一趟宁海，不过不是在节，而是初八，打工人返岗的日。

    顾老太太为此还有些抱怨，但瞧着顾南湘掌大的小脸，又心疼得不得了，天天叮嘱方姨给她变着样地吃的。

    顾南湘没在家里见到顾肖，听说他差了。不知真假，但不用碰面，不用着面生活在一个屋檐，对顾南湘来说到底还是轻松的。

    顾南湘陪老太太在家住了几天，又匆匆忙忙开始为南湘里选址。她已经想好了，等一毕业就回宁海，将南湘里也落在这里。

    说这个事的时候曾熙雯是持反对意见的。

    “为什么不选京市或者港岛？不是哪边，我都能帮到你，你想要什么地段什么价格，我都能给你搞定。”

    偏偏是宁海。

    顾南湘弯着笑，从前狡黠灵动的底漾着沉静温和。

    “我是宁海人啊，我的、我的家，都在这里。”

    “小麻雀，我不可能一辈不和他见面。”

    他们之间的羁绊太，共同的亲人，共同的朋友，几乎重叠的际圈和生活圈。

    “那你也可以留在黎啊，aurora不是一直都想让你把南湘里设在黎么。回宁海……”曾熙雯顿了顿，“你不会难过吗？”

    “南湘里的是中式珠宝设计，我把店开在国外，除了每年的艺术展珠宝展，它靠什么获取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