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柳。”戚渺的视线，落在人群中。

    方才还取笑李二的古柳，此刻一句话都说不来，双发差要给戚渺磕一个。

    “拿了就往边上站站，或者回去收拾东西，随你们自己。”

    李二拽住古柳往一侧去，其余人目不转睛盯着戚渺，确切地说，是她手上那沓卖契。

    是真发啊！但她们真能从良断丝吗？

    散财童？

    当拿回卖契, 带着傍之走画雀楼，大分女面喜，也不回地离开, 或与亲人重逢，或与相好相伴。

    少数回看了困住自己的地方, 有庆幸也有茫然，终于自由了, 可她们该去哪？

    她们当中, 有的是家中困苦，被卖为；有的是被拐被骗，沦为风尘女；有的坏了, 命不久矣

    当昔日闹极了的楼, 只剩戚渺一个人时，系统终究是没沉住气。

    【宿主你看，没有一个人愿意留。

    海系红绳, 从良断青丝。她们只是一时自在了, 在外面不见得多受人待见, 还可能遭受更惨痛的折磨。

    宿主你一时发善心, 以为自己在好事, 何尝不是把她们推向另一个渊？】

    戚渺脚步一顿, 拉一簇枝叶, 将上面凌寒绽放的朵摘。【如果你养着的兔绵羊成了，成日想着逃去闯一闯, 你会怎么办？】

    系统一愣, 意识答复：【圈养拦着不让逃走, 不就行了吗？】

    【嗯。但我会告诉她们，外面有专吃她们的豺狼虎豹, 然后放行。】

    【！！！】系统一怔，消化片刻后：【宿主你在擒故纵？】

    【算也不算。如果她们有更好的选择，就像你说的，我就纯粹发发善心，如果没有，那便回来心甘愿为我所用吧。】

    【可是，她们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