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绫忙一一记后，又到了外间里仔仔细细再问了一遍各细节之。

    她当即就要坐起来，结果因为昨日哭了太久虚弱不仅没能坐起来不说，还差一脑袋摔在枕上，燕昭瞧见，忙伸手将人揽住缓了缓，“这般着急什么？”

    想到错过的可能，燕昭手指无意识了些，反应过来忙要松开，但是已是来不及了——

    阿意的确觉重得很，闻言跟着乖乖闭上了，只是将要睡着之际突然又开始挣扎着睁开了，她总觉得脑里有事还没说，可是困意混沌，话到了嘴边一时又忘却了是什么话，呐呐半晌，反倒是把自己急得委屈起来。

    “无大碍，只是绪波动过大，劳累疲乏，以至于撑不住睡着了。明日待人醒了后，且莫风，要多加餐饭，静养两三日再门走动为宜。”

    当时他只嘲着认为不过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的胡言语，现在才恍然明白，难怪要说“才”，在千佛寺时尚且是延盛十三年，在顺江府再见面时已是延盛十六年。

    燕昭忙倾了，轻声，“时间还早，闭上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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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雨声还未停止，昏昏暗暗中，他握着阿意的手，就这般在床沿支着脑袋垂眸看着床上人，无声守着一方寸空间，好似守住的是天底最珍贵的东西。

    阿意迷迷糊糊睁开睛，瞧着屋昏暗的模样，一时有些分不清时辰，她意识呢喃，“五哥哥？”

    床边上，燕昭怕灯燃着扰到了阿意睡觉，脆直接熄了。

    被他话中的柔意引诱到，阿意虽依然有些不不愿，但仍是“唔”了声应，睫微微颤动着，视线中光亮越来越小，将要阖严的刹那，一丝灵光忽然从脑海中闪过——

    小姑娘从床榻上跌跌撞撞地向着他扑来，抱着他不肯松手，声音中带着埋怨但更多的是克制不住的喜，她说，“五哥哥，你怎么才来呀？”

    这中间，但凡走错一步，好似都会改变结局。

    见这人反复看了几遍脉象，面上都未有半波动，小绫稍稍松了气，几乎是用气声般轻小的声音问，“大夫，敢问我家姑娘况如何？”

    燕昭看得好笑，但是却更怕人当真哭了起来，忙哄着她，“不着急，我在这里等着，等睡好了想起来了再说，乖，现在先好好睡觉——”

    阿意不应这话，只眨了眨睛，急切看向他，“五哥哥，昨天有人冒充你——”

    天渐亮之际，燕昭恍惚间了一个梦，梦境中，他还未回京，抱着戏谑的心态随着众人一起到了钟府——

    一扇门在他面前打开，他只迈了半边步，便撞上了一双瞬间亮堂起来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