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明坤微微笑，“我们到九难谷后不久，便遇到了杨桓的妹妹端珞，也就是薛铮的母亲。杨桓本想在事办完后带她离开，但她却拒绝了，只要求我们把她最小的，也是最正常的一个孩尽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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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那就是说……”年行舟喃喃，没忍心往说。

    对于母亲，他脑海里只有一些极模糊极散碎的片段，甚至记不起她的脸，印象最刻的，还是五岁之时她把他到师父手中时，他耳中听到的温柔而定的语声，和他觉到落在上的那一吻。

    窗外旭日已升，雪晴云淡，梅林中仍是银装素裹，缀以嫣红，淡极中透着隐约的艳。

    听到明坤提到自己的母亲，薛铮里现一抹好奇而又激动的神。

    薛铮立刻抬，看向明坤。

    “饿了吧？”明坤略带歉意地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只能委屈你们了。”

    “这已经很好了，”年行舟就着茶吞了两米饼，瞄了一不咽的薛铮，问：“薛铮的母亲，一直想让他离开九难谷吗？”

    “为什么？”两个年轻人齐齐问。

    明坤直视薛铮，颔首：“端珞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在你之前，她曾生过两个有缺陷的孩，其中一个没有手臂，生来便被带走，只活了几个月，另外一个生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但养到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也不会爬，祭司是把人带走了，但之后不久，端珞又想办法把那孩偷了来，一直悄悄地养在谷外，就在我曾待过的那个山里，我们这才得以遇到她。”

    明坤笑了笑，再次看向薛铮，“因为你的母亲在这时央求我们尽快将你带九难谷，她说你还有几天就要满五岁，即将接受作为一个渠山氏人份象征的图腾刺青。她想让你离开渠山氏，作为一个全新的、完整的人，享受外面大千世界中最正常的生活，因此不愿让你终带着这个标记。”

    另两人默然，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之后发现，黑石峰有暗河，而那，通往谷外的一条河，只是还没有更多的发现，我们便不得不走了。”

    屋中疏阔明亮，红泥小炉的碳火幽然一闪，终于熄灭。

    “我们见到她和那孩的时候，那孩已有七八岁，仍然不会说话，只能发吚吚呜呜的声音，”明坤面上一丝不忍的神，“但端珞把他照顾得很好，衣基本能自理。她说，生了两个孩后，她在满月之会前后，都会偷偷地服用一草药，以避免再次怀，但仍然有了一次意外，幸而这次意外怀，生的是一个健康的孩。”

    明坤就着炉上的余温，烤着几块米饼，香气溢开，年行舟这才觉得腹中甚是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