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醒来时，天光已大亮，少君不在寝殿里，浴池中已经注满了，一崭新的衣搁在池边，台上的石桌旁放着一弑军的兽甲，她的包袱也被人从客殿里取来放在一边。

    “为何？”

    朦朦胧胧之间，男人的手臂揽了过来，将她连人带毯裹怀里，搂着，一直没有放开。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他，唤魂蛇游走在大殿石上，蛇蹿过的地方，火把渐次熄去光芒，最后只剩一微弱的月光，清幽地遗落在台。

    “把这事解决完我就去，”他微微笑着，拨开贴在她颊边的发，“快睡吧。”

    苏黛一笑了来，“凌随波，你的魂怎会是一条蛇？”

    凌随波颇为无奈地回答她，“我十岁之前，只有一个年老的仆在边，他哪会我这些……那条蛇是我在囚崖杀的第一动，我被它咬了一，中毒之后昏昏沉沉不知该怎么办，就喝了它的血，之后觉醒的魂就变成了它的样。”

    苏黛心一低落来，“她不好，算算时间，我再耽搁的话，可能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她“哦”了一声，丢开他的辫，打了个呵欠。

    凌随波抬起手臂，轻抚着她光小巧的，“那两天后你就走吧，不过要小心，现在洲大陆上的叛虽然集中在北，但其他地方也有一些落趁机作，神姬河域就有一些。”

    “我们会小心的，”她注视着男人的睛，“到了神姬河域，我会给你带信，如果你有空，可以去那里找我。”

    落里的男女给她展示过各各样的魂，一个比一个庞大威猛，一个比一个凶狞吓人，唯独没见过他这样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的魂。

    “最多只能待三四天，”她说，又觉得他向来有小心，便解释，“我真的不能错过这次汛期，半年后我非回去不可了，其他的事或许都可以等一等，但我大师可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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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随即又若有所思问她，“你会在这里待多久？”

    她听伽的老人说过，族小孩在十岁之前，会在举行特别的仪式后被辈带到山里，让他们独立杀死一只猛兽，将那只猛兽的鲜血和小孩自己的血混到碗里一并喝，之后小孩修炼魂，修炼来的东西便是被自己杀死的第一只野兽的模样。

“族人向来讲求实力为尊，很难说有什么忠诚，就像猋风，不听话揍它一拳就老实了……我去了中州这么久，自然压不住有人会生异心。”

    “原来是这样，”她笑，“虽然看着不怎么起，但有趣的，好像能为你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