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蓝皱眉，没有说话。

    “三思？十思，百思，我也说得！”宁峥一挥手：“跶满亡国了，这不就消停了，不就一劳永逸了？”

    杜蓝却没有被他吓住：“宁将军说的官懂，此屈辱和伤害自不能忘，却不能以此为由，放纵自我。”

    “那你知，他们屠城了吗？”宁峥又问。

    沈书元轻声说：“宁将军三思。”

    沈书元垂眸：“官不知皇上怎么说，但官觉得，那是他们家，守住城门是他们的执念，葬在家门，是毕生夙愿。”

着门。

    宁峥一把将他推回椅上：“我听你放！”

    “第一座城，他们冲城里，官员和守城的将领士兵，都被抹了脖挂在城墙外，那么大一座城，一层挂满了就挂第二层，一直拖到地上。

    杜蓝皱眉：“百姓皆苦，跶满的百姓也是人。”

    宁峥转看着杜蓝，眉蹙，似乎在想什么很难的事：“你知我还没去赤州的时候，跶满曾经打过胜仗，占了我们三座城池吗？”

    “当时朝中大臣反对，说这样不吉利，皇上怎么说，你知吗？”宁峥转看着杜蓝，发现他没说话，又转看了看沈书元。

    “你知让跶满听话，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沈书元试探问：“宁将军是不得对方不满意，再打上一仗吗？”

    宁峥笑笑：“只是一次败仗，就这般认怂，没什么意思。”

    宁峥回坐，闭上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缓缓睁开：“运气好的，血就死了，你知没死的怎么办吗？”

    “一把火烧了，那场景我没见过，但烧死的人我见过，我去了赤州听当地的人也说过，那座烤焦的尸山，等到我们收回城池的时候，是压分不开的。

    杜蓝微微：“听说过。”

    “知？你不知！”宁峥站起：“你本不知什么叫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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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宁峥突然仰大笑：“你们这些只会坐在屋里说话的文人，凭什么去战场上的事？”

    杜蓝垂眸，一气：“知。”

    “只是杀人？只是抢钱？只是一刀给你个痛快？”宁峥一把拽起杜蓝，恶狠狠的瞪着他！

    估计比杜大人上过的土坡都要些。”

    “只要打仗，便会生灵涂炭，宁将军更喜这样的意思？”杜蓝冷问。

    城里的百姓拉来，斩断手脚，堆在一起，你知那有多吗？

    他们就那样粘在了一起，分不清面貌，看不清男女，只能用刀劈开，劈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最终全都葬在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