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张陌生的俊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惊恐，反而莫名愁苦甚至委屈。

    可自己死去三年，没有任何人为他招魂，也没有任何人给他烧纸钱，足以说明有些事并非空来风。

    见师尊面不悦，燕雨真便:“小孩不能哄，越哄越哭，就是要吓才行。”

    他已经活过来了，不能继续沉溺在过去的悲痛中，人活着就得朝前看。

    江寒溯定定审视着面前的少年，闻言便淡淡:“无妨，他只是受了惊吓，心里委屈罢了。”

师尊好心救他，可他不仅想对师尊动手动脚，还敢咬师尊！”

    只是没想到，如今又吃到师尊炼的丹药了。

    之苦可以忍耐，只是被最亲近的人误会，还被冷落，甚至斥责，心里难受得要命。他想像从前一样向师尊讨个抱抱，耳边蓦然又响起之前的话——信倒也不全信。

    师尊通医术，会炼丹。

    掩在宽袖中的手指轻轻挲，残留的温黏腻。很陌生的。

    话音未落，李锦绣连忙摇，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童年被人烈｜药和改造的药的不堪经历，让李锦绣止不住地呕吐，呛得小脸煞白。一来二去师尊心疼他，就费心思把丹药炼得跟糖果一样好吃。

    裹着药，在嘴里来回晃动。滋味甘甜。

    江寒溯盯着少年红的眸，话却是对燕雨真说的:“你先退。”

    燕雨真只能忍气，拱手应是，这个破地方，他一秒都待不去了。

    “可是疼得厉害？”江寒溯问。

    所以，他努力扬起一张笑脸，睁着圆溜溜的睛，一直在两人上扫来扫去。目光灵动得像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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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前和燕师兄关系可铁了，哪能为这事生气？

    江寒溯见他病恹恹的，面也白，似受了惊吓，语气温和，“雨真只是格直率了些，实则并无恶意。若方才言语冒犯了你，不如……”

    李锦绣摇。

    “不可无状。”江寒溯的目光又落回低着的少年上，“那是治你嗓的药。”

    李锦绣被二师兄一吓唬，刚刚那久别重逢的绪冲淡了许多。

    “不许哭，把泪憋回去！”燕雨真语气愈发冷冽，“三，二……！”大有一副倒计时结束，就人的架势。

    燕雨真还是不兴，盯着那双殷红濡的鸳鸯，冷声威胁:“再哭就把你的珠剜来喂狗！”

    李锦绣不由心里一涩，又想哭了。

    李锦绣小时候淘气，总喜疯跑，了汗就脱衣服，染了风寒也不肯好好吃药，总是偷偷把又苦又难喝的药倒盆里，被师尊发现后也不改，行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