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使劲摇，震得发上的雨珠溅。

    见师尊靠近了，就立往后躲，可他本就无可躲，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鬼魅般如影随形的师尊抓个正着。

    “你躲什么？师尊是鬼，还是狼？能吃了你么？”

    江寒溯一手执着竹伞，一手抓徒儿的手臂，脸上淡漠的神在朦胧的雨帘中显得隐隐约约，模糊不清，竟格外冷萧索。

    目光平静地望着面惨白，几乎抖成一团的小徒儿，江寒溯低声一笑——

    看来是想起来了呢。

    否则不可能怕成这样，但想起来多少了，目前暂且还不清楚。

    无妨。

    那把竹伞毫不迟疑向徒儿的倾斜，可随即就被他狠狠推开了。

    江寒溯微微挑眉，依旧固执地把伞撑在徒儿的，哪怕自己也会被雨淋，他也不在乎。

    “师，师尊是，是衣｜冠｜禽｜兽！”小徒儿双通红，攥着拳低声喃喃。

    可风雨声太大，听不真切。

    江寒溯稳稳撑住竹伞，目光依旧跟从前一样温柔，轻声:“大声儿。”

    “我说，师尊是，衣、冠、禽、兽！”李锦绣再一次退开，把自己暴｜在了雨地里，伸手指着江寒溯依旧艳丽到令人目眩的俊脸，咬牙切齿，“师尊的心是黑的！”

    “好乖。”江寒溯灿烂一笑，底溢满了柔，“连骂师尊都知得叫人，真不愧是我教养的好徒儿。”

    “江寒溯！！”

    “叫师尊。”顿了顿，江寒溯又，“或者……喊声夫君听听？”

    “江寒溯！”李锦绣抹了一把脸，也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声音又哽又颤，“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还没结束。”

    “结束了！”

    “不，你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