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桌底，还藏了个人，被锁链锁在桌上，跪坐在地，跟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

    等那弟一气把话说完，便拱手退了，江寒溯单手撑着，一手伸到桌，勾起徒儿的脸，低笑:“你方才听见了吧？你大师兄又要成亲了，这次是回他沈家举办婚礼，你可想同去？”

    “师尊去么？”少年的脸红艳艳的，嘴更是殷红如血，艳滴，看得人心神摇曳。

    “想必是得去一趟。”江寒溯慢慢吐一句，手掌托住了徒儿的脸，拇指微微挲。

    “那我也要去。”李锦绣抱着师尊的不放，睛亮晶晶地看人，“我不想跟师尊分开，一时一刻都不行，师尊也带我一起去吧？”

    江寒溯故作苦恼:“可是，若是在沈家过夜，只怕就不好与你……”

    “什么地方都可以。”李锦绣往师尊怀里爬，震得脖上的锁链响，双臂勾住师尊的脖，“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在此之前，容成宣恢复得差不多了，又一次祈求师尊，与锦绣见一面。

    江寒溯还是很介怀那日锦绣毫不犹豫，扑过去为容成宣挡刀。

    略一思忖，便来试探锦绣的风。

    锦绣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肯见，后来江寒溯:“无论如何，此事总该有个了断。”

    李锦绣这才答应。

    许久未见，容成宣又坐回了椅，瞧着更加清瘦，在风雪中似飘烛一般楚楚可怜，面也惨白一片。

    “锦绣，我知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我还是想当面向你歉。”容成宣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得很，边说边咳，一阵风来，扑鼻的苦药味。

    他说了很多，有儿时同甘共苦的经历，也有年少时的酸甜苦辣，说着说着，容成宣就红了眶，声音也哽咽了:“对不起，锦绣，可能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我，我其实一直都喜你，非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