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舟这么抗拒，就只好作罢。

    好在师尊不仅没有因为宿文舟的难听话而生气，还反过来安李锦绣说，“他尚年轻又一向格冲动，想必有时也是无心之言，莫与他一般见识。”

    “我知。”李锦绣叹气，“可我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了。”

    “既然如此，那你与他一同回去看看罢。”江寒溯轻声，“我留在此地等你。”

    “可我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李锦绣微微叹了气，可是知小舟的脾气。

    一旦自己在两人之间了“选择”，小舟肯定要得寸尺，变本加厉，只怕会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李锦绣留来。

    “无妨，师尊等你。”江寒溯，“三年又三年，我等了你足足六年，只要你还肯原谅师尊，哪怕再等六年，又何妨？”

    他抓着徒儿的双手，拢在自己的，低声喃喃，“锦绣，师尊会一直等你。”

    两人在船舱里的小木床上相拥而眠，听着外面海浪拍打在船上的哗啦声，李锦绣一夜未眠。

    翌日就同宿文舟，还有容成宣一儿坐上了另一艘渔船，一路顺风驶离师尊。

    李锦绣站在甲板上，迎面来腥咸寒冷的海风，得发和衣袍都飞扬起来，看着师尊的影渐渐模糊，最终连船都模糊在了清晨的薄雾里，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过去这么多年，再度踏故土，竟有是人非之。

    当年李锦绣拜师门后，每年清明节都会回来一趟，给养父母扫扫墓，蹲在坟前跟二老说说话。

    直到他死后至今，还是第一次回来。

    着记忆中的路线去寻，总算在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中，寻到了二老合葬在一起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