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远，但有些堵车，五公里的路程，到家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许晟先绕到后院，把日记本藏在了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木绣球，这才了家门。

    外婆和母亲坐在沙发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齐转过来，母女俩有着相似的面容，连泛红的角都如一辙。

    “小晟回来了。”

    外婆起迎过来，扬声让阿姨可以端菜了，又对舒琴，“去书房叫你爸和启君。”

    转怜地摸了摸许晟的：“去哪里了？”

    “随便走了走。”许晟低声。

    外婆似乎叹了气：“散散心也好……吃饭吧。”

    “我吃过了。”许晟摇摇，“我有累，想先休息。”

    他本是没有调整好心绪，不想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但说完这一句，又当真觉得累极了，看着外婆担忧的眉，倾抱了抱她，闻到她上清淡的沉香气：“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

    外婆家是栋二层的小洋楼，许晟的卧室在二楼东南光最好的那一间，此刻天已晚，只有一抹残的余晖落在窗台上。

    他甚至没有力气脱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觉得有人门替他拉上了窗帘，又为他盖上了毯，好像还喂了，像是外婆也像是母亲，他分辨不。

    好似又在梦，无数的光影片段过，捉摸不透，来不及看清，便已然远去……最后定格在一滴滴血落在日记本的封面上，血迹的形状，是一双和他对视的带笑却冷漠的睛。

    许晟醒了。

    夜有些冷，但背已经被汗了，睁开半晌，视线才慢慢聚焦，时钟指向一，窗外已是夜。

    他站起，走到台上往外看，木绣球洁白的朵在月光泛着一层银白的光。

    许晟想起刚刚买这栋宅的时候，外公并不想在院中植这树木，觉得像丧，不吉利。

    可外婆很喜，说它枝叶繁茂，形若释迦。

    “朵嘛，寓意都是人加上去的。”外婆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