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一杭没听明白，“之前还见过吗？”

    “不是。”贺延瞪大，“……你这就走了？说个名字，个朋友呗……”

    后宋一杭提醒他：“上学期快期末那段时间，有一次在后门那家韩式烤碰见过。”

    “我看他有熟。”顾耀收回视线。

    许晟看着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见他，似乎笑了笑，却并没有更多的表示，垂，平淡地说了句知了，转了夜中。

  这话贺延委实冤枉得厉害，他看着壮实，实际上从小被父母养得惯，年前就是因为他逞，非要留来帮忙，反倒连累顾耀侧腰被割了一刀，所以这次宋一杭这次才会拉着他去找保安。但顾耀这么一说，注意力还是立刻被引过去：“真的？这谁啊到底？”

    男生冷淡地应了一声，装好链条，握着踏板转了转，起跨上单车便走。

    “这哥们还有拽啊。”贺延撞了他胳膊，“人都走了，你看什么呢。”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光的路灯中能看见淡淡的浮尘，像旧港片里的暧昧光影，模糊了那人眉间的冷意，隐约却看见右角很小的一颗浅褐的泪痣。甚至连睛也是淡褐的，是冰川时代亦或白垩纪形成的琥珀，一直沉睡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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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光隐耀

    清瘦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单车车架上反着光的银trek标志一闪而过，竟然和自己的是同一款，倒是很巧，顾耀想。

    “啊，我记起来了……”贺延一拍手，如梦初醒的样，“还有缘啊。”

    “顾耀？潜光隐耀的耀？”

    “顾耀。”他于是就鬼使神差地开了。

    “刚不是讲了不认识。”

    顾耀说，远远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专心只着自己的事，似乎本没有听见也不在意他们的议论。

    男生握住刹车，转过来，语气平静：“问别人的名字前，至少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

    “不是说那一次。”顾耀摇摇。

    “那认识一呀，人不刚救了你，懂不懂礼貌。”贺延一如既往地走过去试图搭讪，“哥们儿，刚谢谢啊……哎……”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见对方白外的校服t恤，“你是附中的啊？我们也是……”

    “土不土啊你。”贺延神夸张地抹了抹手上并不存在的疙瘩，“每次都这样，‘我看你熟、我见过你……’八百年前就不用这搭讪方式了……能不能换新鲜词啊。”

    他声音偏冷，说话时，颌微微扬起。贺延没料到忽然冒这样一句话来，尚且有些愣，不知为何，顾耀却觉得这句话冲着自己来的。

    顾耀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