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抿抿：“不，他愿意去，没有必要拦着。”

    “小耀，你和一杭关系不错，我也拿你当弟弟看。你听我一句话，有什么恩恩怨怨的，外解决好，其实本来那些地方，真也不是你一个学生该去的。你要是想在这上什么文章，实在没必要。”

    电话那顿了一顿，继而笑，“你如果觉得这个人碍，让他换个地方，说来也简单……你要是不想，正规的法来，那就是你对这行没概念了。以为他玩得大，其实真排不上号，关个十天半个月就来了。怕你没经事，分寸把握不好，鼠没打中，先伤了玉瓶。”

    “明哥，你放心。”顾耀抿了抿，“我没那个想法，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能有什么麻烦，我一个清清白白时纳税的好公民。”宋明见他听懂了自己意思，一笑，“行，那你自己，我当不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再开。”

    “明哥。”挂电话前，顾耀叫住他，略微顿了一顿，“如果方便的话，还想找你借个人。”

    快到正午时分，太悬在空中，地面被晒得。课铃响了，练习了一上午的育生，疲力尽地拿着衣服往育馆走。

    巡逻的老师收拾着材，看见顾耀还坐在看台边，问了一句，哪个班的，又赶人：“大中午的，别在场待着，要中暑。”

    一连提醒了两，顾耀默默站起来，拿上包往教室走。放学时间，各个年级的学生从教学楼涌来，往校门和堂奔去，议论着上午的课和无聊的八卦。顾耀在人中穿过去，光从林荫的隙掉落来，莫名地，他却又想起昨天夜里，昏暗的，嘈杂的赌场。一时间，错觉自己被分裂在了两个世界里面，上不挨天，不着地。

    他又觉得大概真是有中暑了，脑都有些乎乎的，几乎是凭着本能往教室走，转过，被人挡住了路，也不知让。

    偏偏对面也似对着一样，就在原地不动。顾耀不耐烦地抬起，正要开，又顿住了。

    在两个完全割裂，又都不能让他彻底的两个世界之间，他看到了自己的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