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积灰，连带着藏得更一些的打火机都很净。看得来并没有在这里放太久——一个午，或者更确一些，从放学到现在的时间，正正合适。

    来学校的路上许晟其实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看见这只烟盒的瞬间，他想可能就是为了来一烟。

    此前他从来没有碰过，于是第一就呛住了，辣得割咙。咳嗽了好一会儿，气带得腔一起在震，很久才止住，没有犹豫，接着又了第二。

    他从小聪明，任何的事，上手没有不快的，学生得好，坏事也习得快。一只烟完，已经可以很自如地过肺，再看着淡淡的白烟雾，在夜幕中消散。

    那些说不的绪呢，那些夏夜一样的烦闷也可以一散掉吗？

    烟盒里的烟仔细一算已经少了四支，一支因为他，另外三支因为别人。至少此刻他没有，不知别人有没有。

    到家外婆已经休息了。离开的时候，他关上了卧室的门。外婆一贯尊重他，没事不会来打扰，于是也不知他去过。餐桌上果然放着替他洗好的樱桃。果不够红，微微有些酸，是许晟吃惯了的味。

    没有绣完的缎面一起就放在不远的地方。丝线挡住了一半，光线又有些暗，但还是能够看见菩萨端庄的脸，和一双慈悲的。

    檀香起时的白烟和烟草带来的是一样的吗？许晟忽然很想去佛堂里敬一香试试。可他又想起了那本被压在经书的日记，便不愿意去了。

    寂静忽然被胎压过路的声音打破，远远地，一车灯照了过来，又越来越近。

    许晟走到窗边，抬手把窗帘掀开一条隙，没两秒，就看见车停在了院门。副驾驶来一个男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外公了车，又同这人说起话来。

    因为是背对着，只能看到一张侧脸。没聊多久，很快他和外公握了握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车又开走了。

    车尾的标志远远地一闪而过，奥迪a6，最常见的公务用车，许晟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上次的两市产业合作会上，许启君带他去见桑链，这个人，当时也在办公室里。

    门传来了钥匙锁孔的声音，赶在外公门前，许晟坐回了餐桌旁。

    “还没睡？”外公抬看见他，顿了一顿，才坐来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