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一面说，还在不停地惊讶啧啧，“不过那些人变脸也快，上一秒还要死要活的，一秒，又勾肩搭背地哥俩好了……不过这脸都撕过一次了，我看是撑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带上了一心虚：“老板，打个商量，这活我能不跟了吗？……我也是听宋总安排，混饭来吃……现在这样……我都……”

    “没事。”顾耀平静地答他，慢慢地翻着手机上老朱刚刚发过来的，看起来一片狼藉的图片，想了一想，“你得已经够多了，想撤了也没有关系，这段时间辛苦了。该付你的钱，我等会儿就转给你。”

    “没事没事，你这上次都给过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倒叫老朱有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又，“算了，我再跟两天，跟两天……不过，要是一次再打起来，我，我就走了哈。”

    事实上，并没有等到一次，就在那天午，顾耀接到了沈锐锋的电话。

    原本是兴趣课，偏巧遇上了学校泳池的定期清理，游泳的课程于是就都取消了。

    班上选游泳课的不多，除了他和许晟，只还有两个女同学，索也没有老师，提前便去堂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通数字，再次现在了他的屏幕上。

    响第一遍顾耀没有接，挂断了之后，又坐了一刻钟，他才很随意地站起了来。

    “嘛去？”许晟在整理笔记，也不抬地问他。

    “透气，闷得很。”顾耀语气轻松地问他，“嘛？喝吗？给你带……或者，要不要陪我去走一圈？”

    “……不去了。”许晟写错了一个公式，改掉之后，才，“不喝，你早回来。”

    顾耀笑着说好，笑容一直维持到了教室，走到许晟看不见的地方。

    他去天台上重拨了沈锐锋的电话，那边接得很快，以至于叫错了他原来的名字：“沈……”

    这个很久没有人提起过的称呼，让顾耀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那沈锐锋倒也因此顿了一顿，才提说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