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也没有。”片刻后，许启君轻轻阖上了书，“没有一件事是会有终的。很多事你以为过去了，某一天或许又会被翻来，哪怕永远没有人再提起，痕迹也会留一辈，这和你的意志无关，和任何人的意志都无关。”

    这些话仿佛并不是说给他听，因为有那么一个瞬间，许晟错觉在父亲的眉宇间看到了在这样志得意满时刻原本不应该有的痛苦。

    “爸爸。”他不由得叫了他一声，片刻之后，许启君抬起，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许晟看着他，想起他今天同外公说的话：“我并不需要……”

    “我知。爸爸妈妈都知的。”许启君截断了他的话，抬手了他的肩膀，“午外婆念你妈妈了？”

    “说了几句，也不算争。”

    许启君嗯了一声，却是看着他：“你外公外婆是一心为我们的，我虽然想事事周全，总不能事事如意。但这些事，和你无关，你不要也不必有任何负担。这些话我已经对你说过许多次。只是你像你妈妈，心思细又重况且有件事，尽你已经知了，我还是得同你说明白。”

    莫名的，前的场景却似乎与不久前的一个冬夜重合了，只是当时来的人是母亲。不过谈论的，的确也是同一件事。

    “你当初转学来z市，虽然是自己提来的，也是我顺推舟，想让你能够最大程度地隔绝在这些事外。但如果现在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不必有顾虑。”

    回去。

    许晟愣了一，几乎是意识地，他转过去想要看一自己放在台面上的那本日历，才恍然发现竟然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了。

    什么时候停的？他还有拨回正确时间的勇气吗？

    他没有答案，唯有放在书桌上的半药膏，格外的刺。

    “晟晟？”

    “如果……如果我不想呢。”

    “当然也随你。”许启君很平静地说。

    顺推舟，因果关系这样的显然。父母不过问为什么要向这个方向，可他不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