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手掌心压了一块碎瓷片，很快了血：“我并不需要这些……”

    “我需要！”魏玫咬着牙，“我需要！”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再也，再也不想过苦日了。我退学，离家，为了顺利把你生来，嫁给了沈锐锋这样的人……我的代价已经付去了，现在就是我要收结果的时候。”

    “你要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命运绑在另一个人上？”

    “这有什么不行吗？”魏玫冷笑，“大话谁都会说，我当年刚考上大学，也幻想有远大前程，独立自，谁不会想？回得去吗？如果我再年轻一些，也许有回的机会……可我生你的时候二十岁，你再过两年都要满二十了！这条路我走了这么多年，怎么重来？”

    从顾荣平把他带回顾家那一天开始，顾耀就明白，他的母亲，已经变得陌生了。可到了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认识她了，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那我呢？……我是你收结果的工吗？”

    魏玫没有说话，她慢慢地又喝了一酒，所有的绪，似乎也一同咽了去：“你是我的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如果你能像从前一样听话就更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顾耀，一手捋着耳边的碎发：“你也不要天天胡思想，说什么走不走的傻话，这就是我们应该待的地方。当务之急，是让你爸爸快让我回国……我这段时间不在，恐怕又有人不安分了……”

    莫大的悲哀笼罩住了他，顾耀想自己错得太彻底了，又明白得太晚了。或许他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魏玫涂着脂的，一开一合，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听见了吗？不怎么样，你一定要让你爸爸尽快让我回去。”魏玫不知何时来到了他前，近在咫尺，“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你的来，现在也不至于这样被动……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已经同你说得够清楚了，妈妈……”

    “你有许多的不得已，不容易，现在你很满意都我知了。”顾耀垂脸，低低，“……我会去找他，求他让你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