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唔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这几天睡了吗？……你是不是没有照镜，睛红得跟兔一样。”

    “没睡。”

    “你又为什么？”

    “我脑太了。”

    “那现在清楚了吗？”

    顾耀抿抿，没说话，片刻后，许晟转过来，面对面，看着他。

    靠得这样近，呼都纠缠在一起，顾耀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晟褐的睛里自己的倒影，倒恍惚是另一个人。

    “不清楚。”顾耀受了蛊惑一般开，“但我大概是错了。”

    “许晟。”他叫他的名字，似乎想获得一支撑，“我一直以为，她是受了诱骗，迷了睛，一时没有想清楚了……她拿我当回顾家的筹码，我就对着，我想让她后悔，后悔了，是不是就可以变回原来。我今天才知，看不清的，只有我，我太自负也太蠢了。”

    许晟不追问，也没有丝毫的意外，近乎于平静地拆穿他：“不是今天才知的，你早就知了，不敢面对而已。”

    “是。”顾耀也坦率地承认了，“因为我不甘心，怎么人突然就能变了？我的人生……原来是一场谎言。”

    许晟不由得一僵，顾耀很快也发觉了：“……冷吗？”

    他支起，想要去拿床柜上的空调遥控，又被许晟轻轻住了肩膀，好一会儿，低低开：“她变与不变的，你还不活了吗？”

    “要活的，所以我说我错了。况且”他顿了一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但却又靠许晟更近一些：“现在，我还有你了。”

    “我？”许晟很轻地重复了一遍，“哪天我走了，你也得继续过的。”

    他声音太轻了，顾耀并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