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贺延吓了一，但酒搅合脑还糊涂着，先非常迷信地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扬声叫服务生拿医药箱来，顾耀却已经站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他的脑总是该清醒的时候搭不上弦，错了时机，却又能突然地灵光一现。

    “叫人把玻璃收拾一。”宋一杭压了一他肩膀，两步追去，顾耀已经走到了院外。随手招了个司机，就拉开了车门。

    听上去倒还算镇定，只是这话分明是今天不会再回来的意思。宋一杭看他状态多少有些不放心，但这样的事，他虽然是朋友，一味搅合太多了也尴尬，加之还有一群人在这里，也不好只留贺延。

    “不用。”顾耀摇，声音很低语速很快，“你盯着贺延别喝多了，差不多就让他们散了，别太晚了事来，账记我上，我先走了。”

    说着他作势也要跟着上车，被宋一杭一把拖住：“别添了，你去什么？”

    “什么不是。”

    “凭什么不让我去！”贺延胳膊肘一怼，十二分不满地声嚷嚷起来，“他俩整天奇奇怪怪地这是嘛？搞对象呢难？还不许人跟了……不，不是吧？”

    屏幕砸了个粉碎，蛛网般向四周裂开，如同一个极不好的征兆，他看见许晟的名字闪了一，就彻底陷了黑暗。

    宋一杭没说话，贺延猛地转过来，瞪大了，一脸不敢相信，又怀疑地看着他，声音倒是低了很多，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再次重复了一遍：“……不是吧？”

    “我不知。”宋一杭诚恳地摇，趁着贺延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中，伸手推他一把，“好了好了，先去。”

    “……你早知了？”

    他刚说了一个字，却见顾耀手一抖，玻璃杯竟然就这样直直地砸在了地板上。一片飞溅的玻璃割伤了他的掌心，他没有，又掏自己的手机来，手却也抖得厉害，号码才刚拨去，没拿稳，竟然也掉了去。

    “你去哪儿？需不需要我陪……”

  “啊？……哦。”贺延凑到耳边一听，铃声倒是停了，变成一个机械的女声，非常不解风而冷漠地通知，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没……”

    “顾耀怎么这就走了！”贺延慢半拍从里面冲来，只看到车尾扬起了山的落叶，“辛辛苦苦给他攒的局，他倒跑了，不行不行，我找他去……”

    “哎，哎，至少贴个创可贴啊你。”贺延一愣，叫了两声顾耀没反应，转问宋一杭，“嘛呢这？”

    略一犹豫间，顾耀却已经弯腰上了车。 车辆转过弯，藏树木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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